他拂袖回身,坐到石桌旁。
謝步淵也隨之坐下,笑道:“今日他文壓白麓,詩勝徐子,已顯儒門造詣,這半篇道論,更是道意盎然,儒、道、釋三教,已顯其二,看來,他說的話並非虛假,你們肅靖司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他拍著石桌道:“我可是為了幫你查實此事,逼著小五去試探他兄弟,可是把這小子給得罪狠了,他現在可是記恨著我呢,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李玄策不置可否:“斬殺虹蜺,水淹吳郡,如此潑天大禍,若不是……他如何能置身事外,留得性命?你對他如此大恩,讓他償還一二,豈非天經地義?”
“再者,自此之後,他便有了位三品大儒做靠山,本將都不敢輕易招惹,你要人情,自去尋他要去吧。”
謝步淵氣樂了:“嘿?你個面冷心黑的東西,過河拆橋是吧?”
……
一夜過去,掀起波瀾的人正從睡夢中悠悠醒轉。
江舟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大餅似的圓臉就離著自己不到兩寸,上面有兩隻小眼睜得溜圓。
差點就嚇得他一拳懟過。
“你醒了。”燕小五說著,目光來回地在他臉上打量。
“……”
江舟嘴角微微一抽:“你幹什麼?”
燕小五大臉貼過來,一臉看稀奇動物的表情打量著他。
“兄弟,你這回可是小母牛坐船——牛逼遠揚啊。”
江舟:“……”
這傢伙到底是突然覺醒什麼奇怪的天賦了?
燕小五還在興奮道:“你不知道!”
“現在外頭都在傳昨天的事兒,巡妖衛煙波樓舌戰白麓眾學子,詩文驚大儒!”
“白麓書院的那群酸腐書生算是沒臉了!”
“哦,你也算是打響名頭了。”
“你不知道,吳郡現在來了多少文人名士,就為了找你這個文壓白麓的巡妖衛!”
燕小五興奮得手舞足蹈。
江舟只覺得頭疼欲裂。
那煙波樓的酒後勁也太大了。
更令他頭疼的是燕小五的話。
疼過一陣,昨天的事他就都記起來了。
“找我幹什麼?那些東西又不是我作的,是我師兄。”
燕小五嘿嘿笑道:“你得了吧,你師兄?我怎麼沒聽過你有什麼師兄?行了啊,這些話跟外邊的人說說就算了,對我就沒必要了。”
“真是我師兄,他叫李白……”
“行了行了,是你師兄,他叫李白!”
燕小五敷衍地揮了揮手,又興奮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找你求字的,求詩求文的,多了去了。哦,更多的是找你鬥詩鬥文的,大約是想把你當墊腳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