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離了肅靖司,他也可以斬妖除魔。
不過真的沒有什麼必要。
畢竟有組織的好處他已經體會過了。
僅僅是肅靖司裡的資訊優勢他就不想扔了。
而且他現在離天下無敵還早著呢,背後有個肅靖司做靠山,沒什麼壞處。
當了這士史,既不用幹活,沒有什麼義務,也能享受許多便利,何樂而不為?
江舟一邊尋思,一邊任由騰霧載著,晃晃悠悠沿著驛道走著。
陽州不愧是大稷的魚米之鄉,走了這一路,他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流民,也沒遇上劫道的土匪強盜,妖魔鬼怪之類。
這要是換了在南州,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這荒野之地,也難見人影。
走了小半日功夫,才終於看到了一點人煙。
前方出些了一個路口,一張寫著“茶”字的旗幡迎風招搖。
江舟抬頭,手搭涼棚,看了看有些刺眼的烈日,便用腳後根磕了下騰霧。
騰霧會意,甩開蹄子就跑向茶肆。
它早就不想走了。
真把馬大爺當馬使了?
騎了這麼久也不給休息。
從騰霧背上下來,把它自己扔在道旁。
讓小二給裝上一桶茶給它,便徑直走進茶肆裡。
這裡已經坐了不少行商旅客之流,大多攜刀帶劍的。
有兩桌人自打他進來,就不時地往他身上瞟,更多的是掃視在道旁咕咚咕咚喝著茶的騰霧。
是剛剛在驛道上遇到的幾個騎士。
見江舟看來,他們只是咧嘴一笑,也就收回了目光。
“掌櫃的!”
“這附近可有能落腳之處?”
江舟剛坐下不久,就聽到那兩桌像是江湖草莽之流的人中,有人大喝問道。
那個正在忙著著茶的漢子回頭:“喲,要說近些的,除了咱家的村子外,可就真沒有了,別說借宿,方圓數十里,也就咱家這茶肆可以歇腳的,想要落腳啊,那幾位得緊趕些,到了五六十里外,倒是有一個平江縣城。”
“五六十里?那如何能趕到!喂,掌櫃的,你家村子何在?”
幾人嚷嚷道。
陽州雖然相對太平,可到了晚上,若還在荒郊野外待著,那也一樣有著很大的風險。
他們長久在外,豈能不知?
茶肆裡有不少人都和他們一樣,急著找地方落腳。
當下聽聞,都嚷嚷起來。
掌櫃的賠著笑道:“可對不住諸位了,咱那個小村子,向來不留生人的。”
眾人也無法。
這種事是常有的,一般的村落都是這樣。
隨意讓生人進村,是很容易招災的。
那茶肆小二忽然道:“掌櫃的,其實附近還是有一個地方能落腳的。”
掌櫃的卻是神色微變,瞪了小二一眼。
“嗯?”
幾個江湖莽客眼尖,頓時怒道:“你這掌櫃,明明是有地方,你扯謊就罷了,為何還不讓人說!”
“莫不是你這裡是黑店,還想著算計咱哥幾個不成?”
茶肆中人頓時色變,極為不善地盯著掌櫃。
掌櫃的滿頭大汗,也顧不得別的,連忙道:“諸位諸位,不是咱不說,是那地方實在邪門,咱這是為諸位著想啊。”
“幾里外有一座寺廟,那裡的僧人倒是願意留宿過往之人,不過……不過那寺廟鬧鬼啊!”
他也不隱瞞了,反正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沒必要為了這些不識好歹的人置自己於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