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惡性迴圈後,只會對百姓造成極大的負擔。因為沒有嚴格的標準,那麼就形成了權利的濫用,所謂的標準就變成了個人的喜好,而地方政府接待上級官員若是不讓他們滿意,沒有做到大魚大肉、車馬成群的排場,很有可能就被穿小鞋了。
兵部能夠管的也只是發下哪些人有權使用驛站,但是不管這些經費的發放,所以王在晉也不可能管住這些官員到底花了多少錢,明白來說這就是一個制度上的大漏洞。
“王卿家確實有責任。”朱由檢沒有與兵部客氣,這事情監管不利中絕對有他們的一份,若是及時收回了勘合,多少也能減少一些濫用的問題,“不過這件事情最大責任不是在你們,而是在朕的身上!”
“臣惶恐——”下面的大臣瞬間就跪了下來,大家眼光統一瞄向劉懋,完了,這次又要鬧大了。上次皇上這麼說話的時候,是誰倒黴來著,藩王硬生生地被掏出了一半的家底,陝西山東等地的四個王府死。光。光,到現在宗親都不敢再出聲了。這次不知道要牽扯到誰了。
溫大人快點接話,不要讓皇上發火,大家才過了幾天後金不來騷。擾的好日子。不要再大興風雨啊!
溫體仁當然沒有接話,他低頭看著地上的磚塊,要說這裡的清潔工作一直不錯,你看宮裡面時不時地打個板子,讓人血流了一地,但不過一個晚上再來看看,地上就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好像在這裡傷殘的、死了的人都是一場白日夢一般。
宮中表面上看上去幹淨的都讓人不忍心去汙染一絲半分,可又有誰能想到這背後的鮮血累累。溫體仁這時候有些走神,他忍不住想,若是千百年后王朝不復存在,那麼百姓進了這個地方隨便看看時,能真明白他們這群大臣跪在地上的心情嗎?後人將來看到了紅牆朱瓦,也能看到裡面的黑影重重嗎?
朱由檢沒有在乎下面的人是真惶恐還是假惶恐,本來他也不想要這麼快動手,不過事情不可能按照計劃一步步來,或者說硬骨頭總是要啃的,藏著掖著怕是避過了一個李自成,卻造出了其他的‘自成’們。既然有人敢上這個摺子,那就不是用裁撤,這種不治本的處理方式那樣簡單。也希望大家要降火,還是把矛頭對準劉懋的好。
“朕觀朝廷對於驛站的問題,有兩人提出過可行的方案。一位是海瑞,一位是張居正。諸位你們都考過科舉,也都必然也熟知大明幾百年以來發生的事情。對於他們曾經的方案不陌生吧!” 這次朱由檢特地來教堂與湯若望見面,不可能是心血來潮,而是為了一件十分重要卻沒有引起多少人重視的事情。湯若望精通數學與天文學,他在歐洲學習的時候,曾聽過伽利略講課,對於天體的運動很感興趣。兩三年前,湯若望口述,李祖白記錄了一本《遠鏡說》,顧名思義這本書對於國人還不甚瞭解的望遠鏡,進行了五千多字的專業介紹。
“約翰,你的那本手稿朕已經細細看過了。”朱由檢說起了這樁事情,對這更加感興趣的還是朱由校,“當然不只是朕,這樣的好書朕不能私藏,馬上就給了太上皇一觀。《遠鏡說》裡面對於望遠鏡的製作與使用都有了初步的介紹,書中描繪的那幅望遠鏡的製作詳圖也十分得太上皇的看中。太上皇稱讚你的這本書比十幾年前葡萄牙神父陽瑪諾寫的《天問略》要好很多,它言之有物、很是詳細。”
湯若望在心中暗暗吃驚,他也算是太上皇的半個老師,從一年半以前開始教授其西洋文,不只是拉丁語還有法蘭西文、英吉利文等等。而太上皇掌握這些語言的速度之快,讓人嗔目結舌,現在他已經可以暢通無阻地閱讀西洋的書籍。不只如此,在看待西洋學說的發展上,太上皇目光敏銳,也許距離他創立一門學說還很遠,但是對於各家的長短已經瞭如指掌。如此天賦,足以震動正個歐洲學界。要知道太上皇算是半路出家,才學了一年半的時間而已。從很早以前湯若望就聽說那個大洋彼岸的東方大國有很多強人異士,原來他還心有疑惑,卻想不到這是真的。
朱由檢很能理解朱由校讓人側目的學習速度。其實每個人在某一方面都有天賦,有些人幸運地發現了,可是有些人卻沒有能夠挖掘到自己最契合的領域。朱由校的前二十多年走上了一條歧路,他不是一個適合做皇帝的人,他的心過於簡單,想法也都不復雜,這樣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說太過誠於己,所以他才在木工一道上能比他人做的都要好。因為興趣使然,朱由校十分想要發明出與世俗的東西不一樣的事物,所以當他接觸了西洋學說,就能專心致志地沉入其中。
“太上皇說了你的這本書寫的不錯,明年可以刊印出來給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