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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夠掌控在手中的東西究竟有多少,命運的殘忍是不是才露出冰山一角。
雨化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努力嚥下冒到心口的怒火,朱由檢的這句話十分的誅心。因為朱常洵的上吊就算是暴。斃而死,藩王府被流。民洗。劫也是暴。斃而亡,那些都是朱由檢不希望留著的人。這幾天朱由檢對於袁崇煥的去留也是憂心。可是難道這人會以為自己沒事做,會為此就動手除去一個人嗎!
吳無玥眼看場面就要鬧崩了,他並不懂朱由檢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但是人死後要把問題處理了才是關鍵。他馬上搶過了朱由檢手中的紙條,看了之後截斷了朱由檢想要出口的更加嘲諷的話,“皇上,我認為袁崇煥很可能是因為感染了七日風而死的,這在戰場上也不是新鮮事情,只是他作為督師生病的可能不太大而已。
您看高熱與全身痙攣都是七日風的典型症狀,而且距離大戰結束也正好過去了七日。很可能袁大人在戰爭中受了外傷,這個傷口雖然很可能不大,他以為沒有事情,但是七日風有時候透過一個小傷口就會染上,一旦染上,要是突然爆發的話,那麼神仙來了也是沒有用的。皇上若是不放心,我馬上就去遼東為袁大人驗屍,但是現在的關鍵是您必須馬上任命一位新的督師,在訊息沒有被後金知道之前,就讓他走馬上任,穩住現在一片大好的形勢。”
朱由檢聽了吳無玥的話後退了三步跌坐到了龍椅上,他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他努力交握著雙手來剋制住忍不住泛起的顫抖,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用哭笑不明的聲音說,“這個時候不能用別人了,只有重啟孫承宗,他與袁崇煥在戰略上接近,而且也是唯一能壓住這個亂局的人。你馬上去遼東把袁崇煥的死因弄清楚,朕這就下密旨,著孫承宗即日起督師薊遼。”
吳無玥退出了偏殿,留下了跪在地上的雨化田,還有癱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檢,半響之間就這樣靜默的相對著。
朱由檢的心緒已經完全混亂了,確實外人永遠不會明白這個時候袁崇煥的意外之死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彷彿看到了九霄之外的神明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嘲笑,好像在說區區一個凡人還想要逆轉天意,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大明的氣數已盡,不是他朱由檢就能改變的。
想要逆轉既定的命運,那麼上蒼就告訴你,在人力的掌控之外,有太多的事情是凡人永遠不能及的鬼神之力。
袁崇煥這樣一個歷史名人已經死於非命,既定的歷史與認知已經全部被打破,關鍵是此人如果真的死於破傷風,這樣機緣巧合的理由,那麼是不是上蒼對自己的警告,即便做再多的努力,不過是命運的翻手之間,凡人的竭盡全力就煙消雲散。
屋外的雷鳴聲又一次猛然響起,閃電的光也將昏黃的屋子照得徒然一輛,朱由檢彷彿被這道光亮驚醒了一下,才在雙眼失焦中看清了雨化田溼透衣衫上的滴水將地上打溼了一灘。
如果自己記憶中的歷史已經要開始面目全非,那麼他曾經確定自己成為了史上的朱由檢究竟是對的嗎?還是說這個時空早就走向了歷史的岔路。或者自己的靈魂真的是朱隱之嗎。
朱由檢恍惚地站了起來,想到了什麼後露出一個極為不安的表情,就像是要確定某件生死攸關的事情,疾步走到了雨化田的身邊後半蹲了下來,想要看清對方的臉,更想要確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假設一切都已經走向了未知,那麼雨化田就是他靈魂存在過的唯一真實的證明。雨化田的存在證明自己作為朱隱之生存過,自己的記憶不是一段虛妄。這個念頭在見到雨化田第一眼的時候,就出現在了朱由檢的心裡,而到了此時此刻,突然間迅速地暴漲起來。
朱由檢幾乎半是強硬地用手抬起了雨化田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貪婪地看著這張與記憶中電影片段中相似而又陌生的臉,“告訴我,你是雨化田對不對。告訴我好不好,你就是那個雨化田對不對?”
雨化田忍著身上的潮意,衣服被全部打溼的感覺絕對不美好,長久跪在地上的膝蓋雖然不算很痛,但是這樣的姿勢與動作他已經太久沒有做過了。加上剛才朱由檢言語中冰冷的懷疑,讓他的腦子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說不清心中是怒火多一些,還是傷心多一些。被猛然地抬起了下巴,雨化田幾乎也是冰冷地看向了朱由檢,沉默著沒有說一個字。
“為什麼不說話,回答我的問題就這樣難嗎!”朱由檢看到了雨化田變冷的眼神,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是著魔了一般,一定要得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