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被視作是魏忠賢的圈套。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朱由檢真的只是為了想要對付魏忠賢?他隱隱也有了一個猜測。
雨化田不相信吳無玥的計謀只是到了這一步,這人來歷成謎,不該懂的都懂了,又怎麼會簡單隻想要扳倒魏忠賢。“隱之前面曾說過,進了這個偏殿,我們三人之間沒有君臣,只有你我。那作為一個替你受了箭傷的人,我總有些知情權吧。”
這下輪到朱由檢苦笑了,雨化田什麼時候也學了一手示弱了。雖然這樣直白的問話與雨化田的風格不符合,但是朱由檢莫名有一絲竊喜,他們終究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變得疏遠。
哪怕理智上面,朱由檢明白這也許是一次試探。
畢竟,雨化田已經統領錦衣衛,等到他開始審理魏忠賢一案,在朝中的威信必然上升,難保大家不將他視作第二個天子倖臣。自己對他的信任究竟有多少,決定了他走的能夠有多遠。
雨化田許是摸準了朱由檢的心緒,他沒有過於謹慎客氣,反而繼續追加了一句,“隱之,這次的素娥事件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凡事不一定都在掌握之中,小人物也會惹出大動靜。你不能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想起素娥與杜澄,朱由檢也是一陣唏噓,他嘆了口氣說,“你的傷沒有問題了吧,那幾日我去找你,你一直都在忙,無玥的藥都用了吧?”
吳無玥一看眼下的情況,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又來了,這和當時在馬車裡頭,朱由檢親自剝水果給雨化田的場景太像,都透著一股詭異。
雨化田這人能出什麼大事,這些日子不都是生龍活虎的,哪裡像是受傷的樣子。再說自己的藥那個藥效,醫術上他敢說大明還沒有幾個人能超出自己左右。皇上又何必眼中深藏著那股憐惜與心痛。
不行,這樣的氣氛,他撐不住,先撤了再說。 雖然知道要變天了,但是崔呈秀絕對沒有想到一早醒來等到的會是兩個重磅訊息。剛要邁出大門的時候,下人告訴他昨夜醉紅樓的大火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那些他希望可以開不了口的人,這次用一種他絕對不願意的方式徹底的閉口了,但是他卻無從得知看似無意的大火背後,到底藏著怎麼樣的可怕陷阱。
還沒有把這個事情弄明白,想著一定要和魏忠賢好好商量一下此事,今日入朝的時候就出了更大的事情。最明顯的莫過於那些把守在重要位置上的錦衣衛都換成了他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今天是御門聽政的日子。不想是有人想的大臣們都是在皇極殿*裡頭開朝會。一般來說,明朝後期到了天啟帝的時候,天熱的日子避暑到了西苑,皇上在那裡聽政。而秋冬初春的時候,則是在皇極門聽政。
可是今日的御門聽政顯得格外的不同,崔呈秀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這兵部尚書*站的算是前面,總覺得有些彆扭,又一時察覺不到哪裡有問題,直到朝會開始的時候,才猛地發現不對啊!九千歲呢?怎麼沒有看到魏忠賢的影子?!
有這個疑問的人不只是崔呈秀一個,大家都在心中發問,九千歲這個大活人去哪裡了?他們隱晦地看向類似崔呈秀這樣的閹黨五虎,可是那些人也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是病了?
朱由校完全無視了下面的大臣的暗流湧動,“卓湯唸吧——”
大臣們還沒有弄明白皇上要說什麼,他們也都知道了皇上的腿疾十分嚴重,又是不能勞心勞力的情況,難道昨個剛剛讓信王祭天,今天真的就要退位了。
在今日的皇極門之外,群臣之中很大一部分的官員都在心中哀嘆:別啊!皇上您走了,我們可怎麼辦,以後的好日子還能不能繼續下去了。
可是卓湯先念起的不是讓那些大臣想要開始‘死諫’的退位詔書。就看到卓湯一臉肅穆地開啟了詔書,唸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沖齡統承鴻業,不能宣流風化,至令百姓饑荒,更相啖食。永懷悼嘆,若附淵水。咎在朕助不逮。……朕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
大臣們聽著這段話從卓湯的口中不斷念出,都已經清一色地跪到在地上了,像是崔呈秀這樣的,已經整個人抖得都要發顫了。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大明建朝以來難得一聞的罪己詔!
朱由檢在下面聽地也是萬般的感嘆,說起罪己詔這樣的東西,原來歷史上面清代使用的比例最高,但是他記得最清楚是原來崇禎死前的那紙詔書,“朕自登極十七年,逆賊直逼京師,雖朕諒德藐躬,上幹天咎;然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