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們,不能再把自己關在一處地方,應該打通出路。”

“對!”黃侃深以為然,“占卦本就是要趨吉避凶。所謂‘君子問禍不問福’,就因為事先知道有禍,便可以想法子避開。”

“正是這話。”徐海問道:“大家還有什麼疑難要問的?”

“沒有啥了!多疑反而不好。”葉麻望著西沉的落日說道:“太陽下去了,涼快點了!老徐請我們吃酒吧!”

“我謝謝了。”江稻生站起來說,“老陳還在等我的回話。”

“我們也在等他的回話。”葉麻介面問道:“你回頭再來好不好?”

江稻生不敢答應,因為陳東是不是很快地就會作決定,難說得很。徐海看出他的心意,隨即為他解圍,“不必了!”他向葉麻說,“等我們吃完了酒,一起去看他好了。”

這個約定,結果未曾實現;因為從黃昏喝到夜半,葉麻爛醉如泥,其餘的人也多有了酒意,不能再去看陳東商量什麼正經事了。

將些醉漢一一送走了,徐海特意留下阿狗,與王翠翹在後園納涼,為的是有大事要從長計議。剛說得不多幾句話,手下來報,陳東帶著江稻生快到了。

深夜來作不速之客,而且是緊接在葉麻等人辭去之後,機警的徐海,立刻就想到了許多情況,“陳東一定是因為我跟葉麻子沒有去,所以移樽就教。”他說,“這裡人一走,他就來了,足見得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王翠翹與阿狗對看了一眼,兩人都微微笑了,笑容顯得很詭秘似地。

“你們笑什麼?”

“笑你!”王翠翹答說,“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何以見得人家的一舉一動,我們就不知道?”

這話使得徐海又驚又喜,細想了一會,摸透了她的話中的意思,卻不作任何表示,只說:“陳東特為挑這時候來,當然是要避開葉麻子他們,跟我單獨談事。你們也避一避,在暗底下聽他說些什麼?”

於是王翠翹和阿狗,都悄悄找隱蔽之處躲藏著。徐海親自迎了出去,引客入內,沒有什麼閒話。一開口便談入正題。

“既然卦象已經明白指點,我決定跟大家一樣,照胡宗憲的辦法做。不過,我有3點疑問要跟你請教。”

“自己弟兄,說什麼客氣話!”徐海答道,“你的疑問一定也是我的疑問,儘管說!”

“第一,我們的人都在乍浦集中,倘或到了那時候,趙文華調來的兵,分幾路兜了上來,封住後路。我們怎麼辦?”

“是的。這個顧慮,我也想過。”徐海很謹慎地說,“當然,頂要緊的是彼此信任,如果為防萬一,有個最穩當的法子,我們可以提出要求,在要路上派人監視;倘或有軍隊調過來,立刻就可以有訊息。我想,官軍調動,有層層節制,而且人馬未動,糧草先行;一看情勢不妙,我們也盡來得及避開。”

“好!”陳東接著說:“第二,離卦之象為火,我們要當心官軍用火攻。”

“船在海上,用火攻不大容易。”

“我是說,怕剛上船,還沒有開航的時候,官軍突然發動火攻,不可不防。”

徐海無詞以答,只好反問一句:“如何防法?”

“這回頭再商量。我先說第三,等上了船以後,又要防官軍動手腳,故意把船擊沉。這也是性命交關的一件事。”

“這樣的事,從來沒有聽說過。”

“雖沒有聽說過,不過不是不可能的。”

“好!就算可能。那麼,如何防備呢?”

“我想只有一個辦法,我們要一個人質,這個人當然是要緊人物,足可使得官軍心存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人,”一直不曾開口的江稻生補充著說,“我們要等船開脫險以後,才能放他回去。”

徐海心想,這倒不能說是無理要求,便點點頭說:“我想,這是辦得到的。不過,要怎樣的人物,才算要緊呢?”

這個人選是陳東與江稻生商量好了來的。在這個局面之下,最緊要的人物,第一是胡宗憲,第二才是趙文華;這兩位大官當然不可能抵押在賊巢中當押頭,即令是阮鶚這一流人物,到底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倘說作為人質,無異投降的表示,胡宗憲要防到為言官一本嚴參,前程不保。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要緊不在乎官職,在胡宗憲少不得這個人。由這方面去想,便天造地設地有個人在——羅龍文。等陳東一提到這個名字,徐海大喜過望,心裡在說:固所願也,不敢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