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飯,“那怎麼行?”他喊了起來,“看我的面上,你就開了齋吧!”
“罪過!”王翠翹嗔責著,“你怎麼好說這種話!舉頭三尺有神明。”
“那總不能吃白齋。”
“你別管我。我吃白齋!”
“好吧!”徐海賭氣說道,“你光喝白開水,我也不管。”
話雖如此,卻將自己面前用景德鎮細瓷碗盛的一碗飯,推到了她面前。王翠翹有些好笑,但並未軟化,一面將飯碗推了回去,一面說道:“我不能用這個碗。”
“這又是什麼道理?”
“沒有別的道理,我只是看見這隻碗傷心。”
“傷心?”徐海詫異地,“一隻飯碗難道也會惹起你的感觸?”
“對了!一點不錯。”王翠翹拿起飯碗,指著上面的花樣說道:“這是人家做壽的‘壽碗’,青的松樹、白的鶴,還有南極老壽星,上面燒得有字,還有人家老夫婦70歲的雙壽。現在呢?壽碗在這裡,做壽的老夫婦呢?只怕倭刀一揮,雙雙去見閻王了。阿海,你說,我看見這隻壽碗,傷心不傷心。”
徐海勃然變色,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雙眼斜睨著,不知他是在忍怒,還是在醞釀怒氣?神情顯得很可怕。四五個執役的小廝,都緊張地退縮一邊,睜大了眼注視著。
見此氣勢,王翠翹亦不免有些惴惴然。她很機警地不再作任何火上加油的舉動,可是也不會顯出畏懼的樣子,只是鎮靜地、矜持地,將一碗白飯撥出一半,注滿茶汁,很從容地吃完。
等她放下筷子,抬眼看時,徐海已變得比較平靜了。他的臉色蒼白,雙眼倦怠,彷彿很軟弱似地,這使得王翠翹不忍之心,油然而生,若非有那些小廝在旁邊,她一定會摟住他的頭說,“幹嘛氣得這個樣子,逗著你玩的!”
這樣的動作和語言,在此時雖不便表現,但用關切表示撫慰的話,卻還是可以說的,“怎麼啦?”她問,“你怎麼不吃飯?”
“我的胃口倒足了!”
等了半天,方有機會發這樣一句怨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