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書來
隔離島 2(2)
泰迪望著恰克。恰克頭朝麥克弗森伸出的手掌一歪,聳聳肩膀。
泰迪說:“我想要你們把繳械情況記錄在案。”
麥克弗森說道:“警衛,請做一下聯邦執法官丹尼爾斯和奧爾的繳械記錄。”
“已記錄,長官。”
“先生們……”麥克弗森說道。
麥克弗森右邊的警衛解開一個小皮囊。
泰迪將大衣向後一扯,從皮套中取出警槍—— 一把左輪手槍。他手腕輕扭,啪的一聲開啟彈夾,然後把槍交到麥克弗森手裡。麥克弗森把它遞給警衛,警衛旋即放入皮囊,接著麥克弗森又伸出手來。
恰克掏槍的速度有些慢,他在手槍皮套搭扣裡摸索了一番,但麥克弗森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一直等到恰克笨拙地把槍交到他手裡。
隨後他轉過身,帶領一行人進了大門。大門在他們身後關閉。
“第一批臨床醫師來這裡的時候,”麥克弗森說,“這兒到處都是海生植物和灌木。你們真該看看當時拍的照片。但是現在這裡……”
醫院左右兩側矗立著兩座一模一樣的殖民地風格的紅磚建築,門框窗欞都漆成亮白色,窗外有鐵柵欄,窗玻璃因海水的滌盪和海鹽的緣故而泛黃。醫院大樓本身是炭黑色的,有六層樓高,磚塊被海水撫得平滑,頂部的天窗凝視著下方的樓層。
麥克弗森說:“它在南北戰爭前不久建起來,原來曾被當作軍營總部。很顯然,他們原先按照某種設計,想把它建成訓練場的模樣。隨後似乎戰爭迫在眉睫,於是他們把重心放在修建堡壘上,後來又把它改建成戰俘營。”
泰迪注意到他在渡輪上見過的那座塔樓。塔尖剛好在島嶼遠端的樹叢上方聳出。
“那是什麼塔?”
“一座舊燈塔,”麥克弗森回答,“從十九世紀初就不再使用了。聯邦軍的部隊在那裡設了哨崗——我聽說是這樣,但現在它成了治理設施。”
“是給那些病人嗎?”
他搖搖頭,“汙水治理。你肯定難以相信這水域裡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從渡輪上看起來還挺迷人的,但這個州每條河流裡的每件垃圾都順流而下漂到內港區,經過中港區最終到達我們這裡。”
“有趣極了。”恰克邊說邊點上一支菸,旋即把煙從嘴邊拿走,藉此止住一個小小的哈欠。他在陽光下眨眨眼睛。
“在牆外頭,那個方向——”麥克弗森指著B區後面說道,“是最初的指揮官寓所,你們也許在上山的路上看到過它。建造它的時候花了一大筆錢,山姆大叔看到賬單就免了指揮官的職。你們應該去看看那個地方。”
“現在誰住那兒?”泰迪問道。
“考利醫生,”麥克弗森說,“要不是因為考利醫生,這兒的一切都將不存在。還有院長。他們在這裡創造出獨一無二的東西。考利在他那個領域裡是個傳奇人物,”麥克弗森說,那會兒他們正繞過後面朝醫院前方走去。“在約翰?霍普金斯和哈佛時都在班裡名列前茅,年僅二十就發表了第一篇關於妄想症病理學的論文,多次為蘇格蘭場、軍情五處和戰略情報局會診。”
“為什麼?”泰迪問。
“你問為什麼?”
泰迪點頭,這好像是個合理的問題。
“這個……”麥克弗森似乎不知所措。
“戰略情報局,”泰迪說,“就從他們說起吧。他們為什麼要看精神病醫生?”
“因為戰時的工作。”麥克弗森回答。
“嗯,”泰迪慢條斯理地說,“那,是哪種活兒?”
“機密工作,”麥克弗森說,“我想大概是。”
“機密到什麼程度?”恰克問,迷茫的眼睛望著泰迪,“如果我們想了解一下的話?”
麥克弗森在醫院正面停步,一隻腳落在第一級臺階上。他似乎有些困惑,對著遠處橙色牆體的曲線望了片刻,然後說:“嗯,我想你們可以問問他。現在他應該開完會了。”
他們爬上二樓,轉進了一條散發著木皂味的走廊,腳下的橡木地板閃爍著微光,沐浴在走廊遠端大窗透進來的白光中。
“這兒戒備森嚴。”泰迪說。
麥克弗森說:“我們隨時隨地保持警惕。”
恰克說:“是為了讓感恩戴德的百姓們對此感激涕零。麥克弗森先生,一定是這樣吧?”
“你得明白……”麥克弗森轉過身對泰迪說,這時他們經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