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但是我寧願他記得我健康的樣子,記得我還能自己走動,記得我還能抱起他。我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你有個兒子。”蘇珊說。
“我知道。”我輕聲說。
“還有個妻子。”
“我知道。”我重複著。
“我們——我們不想失去你。”
我溫柔地說:“但你會的,而且很快。”
“但不是現在,”蘇珊說,“不是現在。”
我們靜靜地坐著。我的腦子亂成一團。
六十年代,蘇珊和我就已經在大學裡互相認識了。我們約會過,但我離開了,去了美國追求我的夢想。那時她沒有阻止我。
現在又一個夢想降臨了。
但情況已經不同了,大不相同了。
現在我們結婚了。我們有個孩子。
如果這些就是等式的全部,那麼我就是個傻瓜。如果我很健康,如果我沒病,我不可能被誘離他們,連想一想都不可能。
但是我根本就不健康。
我有病。她當然知道這一點。
我們的婚禮是在教堂裡舉行的,因為這是蘇珊的願望。我們按照傳統儀式發了誓,包括“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當然不會有人站在教堂裡確認誓詞是否預計到了癌症。人們不會希望他們的生活裡出現橫禍,帶來折磨和苦難。
“讓我們再想想。”我說,“馬萊卡斯三天之後才會啟程。”
蘇珊緩慢地點了點頭。
“霍勒斯,”第二天我在辦公室中說,“我知道你和你的夥伴肯定非常忙,但是——”
“我們的確很忙。駛向獵戶座一等星以前我們得做很多準備工作。而且我們還陷入了熱火朝天的道德爭論之中。”
“爭論什麼?”
“我們相信你所說的是對的:Groombridge 1618上的人確實是想消滅宇宙這一地區所有的生命。這是任何一個弗林納人或是呂特人都不會想到的做法。請原諒我這麼說,但它是如此的野蠻,只有人類——或者,明顯的,Groombridge上的人——才能想到。我們在爭論是否應該向我們的世界發出資訊,告訴他們Groombridge上的人所做的事。”
“聽上去很合理啊。”我說,“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呂特人不是什麼暴力的種族,但是,就像我曾經告訴過你的,我的種族很——‘熱情’可能是個合適的詞。很多弗林納人肯定會為這種預謀而尋求正義。Groombridge 1618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