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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未曾來臨,龍越睜開雙眼,卻發現架在他脖子上的銳利刀刃始終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眼前持刀的年輕男子臉上掛著明顯的邪妄的笑容,帶著奇異的味道審視著他的臉孔。

——是那個領頭的長髮男子。

龍越無言地被迫在近距離望著這張不懷好意的陌生臉龐,再也無法壓抑住心頭的不適,“哇”地一聲,一股腦全向他吐過去了。

長髮男子狼狽地跳開,嘴裡還一邊說了句“搞什麼”,一邊瞪著眼睛看著龍越半跪著吐得不亦樂乎。

名叫“淵”的少年似乎打從長髮男子出現後便消停不少,不過龍越從剛才傳到腳底的觸感大概也能料到,那一腳估計把他的肋骨都給踢斷了。就是給他機會,他一時半會應該也鬧不起來,剛才的那聲大吼估計牽連到傷處了吧,現在正捂著傷口倒在一旁給同伴檢查呢。

龍越一邊吐一邊還暗自好笑地想起那幾個女人之一給他灌輸的某個招數(至於是御家老幾就忘鳥,俺們小越記性有時比較遲鈍==),說的是當美人遭遇非禮怎麼辦?最有效的辦法之一就是吐,吐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吐得形象一塌糊塗怪味熏天,這樣,不管多漂亮的美人,男人也只會倒盡胃口,不敢靠近了。

當時龍越還哭笑不得只當聽了就算,但是現在這個形勢……嗯,不管是怎麼回事,至少那個長髮男子瞪視著他的目光之中,已經沒有了剛才有些溼漉漉的邪氣了。龍越得意地想,這未嘗不是歪打正著?哈哈。

白琳輕輕地拍撫著龍越的背部,溼潤的眼淚已經流淌下來,滴落在龍越肩頸處。

龍越心知今天是討不了好去,伸手接過少女遞過來的手絹擦拭了一下臉頰嘴角,一面下意識地撫摸著胸前的黑色石子,一面對她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然而當這個少年只是嘴角輕勾眼眸微漾,卻令龍族眾人一下子忘了他剛才爆發出來的兇猛的攻擊性,也一下子忘掉地上他適才製造的那攤嘔吐的穢物,不自覺的沉溺在某種絢麗難名的氛圍裡。

——明明只是輕輕揚起那蒼白的嘴角,但是那眼神和臉孔線條的微妙變化卻使得原本冷淡的俊美容顏忽然間變得生動了起來。那種介乎於男性與女性之間的中性美感實在太有誘惑力,隱隱還帶著某種冶豔的性感,參雜著先前的冷漠印象,眾人的心臟都不約而同地怦然而動,看得呆了。

龍越渾然不知自己安撫白琳情緒的笑容成為了新的導火索,當他回過頭來時,便看見那個首領再度走上前來,刀刃前伸,輕佻地勾起他胸前御爭給的懸掛著黑色石子的繩子,問道:“你好像很重視這個東西。”

龍越的眼神驀地冷了下來,寒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他的手更緊地握住那個石子,生平第一次——在他那隱約破碎的記憶裡應該也是生平第一次——以弱勢的姿態,盼望著一個人的到來。

儘管只是為了保護一個少女免遭無妄之災。

——但是給他一個現在與御爭見面的理由吧,不是害怕或是別的什麼,只是想念而已。

……想念那個熟悉的溫度。

59

龍越心念剛動,瞬間一雙熟悉的大手按撫上他的腰際,一個最不可能在此時出現的人,卻帶著一身殺戮過後的血腥味道來到了他的身旁。

龍越起初身體一僵,但是在認出對方之後,便緩緩地放鬆了自己,靠入那個溫暖的懷抱中。

他迷茫地想,原來全心全意依靠別人的感覺……也不錯。

御爭左手摟住懷裡有些虛軟的少年,右手的白色長槍泛著若有若無的晶瑩光華,寒氣森森的槍刃帶著幾欲淌下的溫熱鮮血,直指上那個龍族首領的頸項,冷聲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龍族首領手裡的長刀不知何時早已在一陣銳風過後,化為了兩截廢鐵。他瞪視著跌落在地上的兵器,很乾脆地把手一鬆,把刀柄也丟棄了。

——即使是多麼厲害的神兵利器,在凡間受到如此致命的傷害的話,也是事不可為了。

更何況比起對方手裡的那把長槍,自己這把上司賞賜的雲裂刀還真不算什麼東西。

倒在地上的淵起初被御爭的忽然出現嚇了一大跳,現在看自家首領在對方喝問下竟然無言的模樣,忍不住一把無名怒火湧上心頭,叫道:“我們就是對他做了什麼又怎樣?你待怎的?”

龍族那個首領這時心裡暗叫不妙起來。這個淵自從加入他們之後,好事不幹幾件,倒是盡是惹一些不大不小的亂子。這還是他運氣好,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