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維娜尼卡·李曼。
……
儘管安波努力地讓我相信發生在鍋爐房裡的事只是一個惡作劇,我還是給凱根打了電話,告訴她所發生的一切,包括窗戶被砸了一個大洞,但我沒有說關於我到那裡祭拜的事。她告訴我她將會去那裡檢查,並給我回電話告訴我檢查的結果。我知道可能安波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還是不相信。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有這麼大的不祥之感?
我把蘆薈汁擦到燒傷的面板上,並用另一隻手把蘆薈固定在膝蓋的受傷處。傷勢並沒有我所想象的那樣糟。我看到有一些碎片已經扎入了我膝蓋的面板裡——留下了一條很明顯的痕跡。我抓住碎片露在外面的部分並小心翼翼地往外拔,我看到碎片開始慢慢向外移動。
安波從桌子上拿起她的錢包遞給我。“咬住它,我拔眉毛時總是這樣做。”還沒等我拒絕她便已經把錢包塞進了我的嘴裡。
“依我看,”卓爾用手指撥弄著安波的眉毛,“咬錢包也挺不了多長時間。”
“也許是這樣,”安波說,她一邊摸著眉毛間的細小的汗毛。“不過這至少可以讓她的牙齒盡情地活動活動。”
“你猜,這件事將可能意味著什麼?”
“從那修女的脾氣來看……”安波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兩腿彎曲,兩個腳尖相對,讓她拖鞋上的那兩隻小胖豬接吻。
我儘量忽略她們的談話,繼續拔我膝蓋上的碎片,我努力讓自己的手保持平穩,這樣就可以使碎片完整地被拔出來。儘管流了許多口水,錢包還是起了一定作用,我只是哼哼了那麼幾聲就把碎片完全拔了出來。
但是我的面板裡還是殘留了一些泥垢。我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新鮮的檸檬,用塑膠刀把它切成兩半。就像我的祖母——她教給了我廚藝中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也總是在手邊時刻保持著有足夠的日常用具。因為你是決不會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用到它們的。就像上週當卓爾為了能讓自己的英語考試順利透過讓我為她做一個幸運的香料袋時。或者大上週當安波感覺身體不適讓我為她攪拌一些肥皂泡兒時。
我的祖母總是先把檸檬切開。擠出檸檬汁,然後把汁液滴到碗裡,再加一湯匙香草精,攪勻,再把這種混合物塗到傷口上。我原本也打算模仿她這樣做,可我發現我幾乎已經把香子蘭全都給用光了。真是不可思議——我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香子蘭的瓶子時刻都滿著。我把剩餘的這點兒香子蘭滴到檸檬汁裡,然後把它塗到傷口上,希望還能夠用。
幾分鐘以後電話鈴響了。是凱根。她告訴我她已經徹底檢查了鍋爐房,除了那扇開著的窗戶——她以前已經關上而且上了鎖——所有的情況都很清楚,除了有一個打碎的罐子和一隻奇怪的蠟燭以外,她補充說。我向她表示了謝意,然後結束通話電話,心中的恐懼感似乎有些減輕,但仍然還有些不安。
“凱根說一切都很正常,”我說。
“那你到那下面去幹什麼去了?”卓爾反問道。
但我仍然覺得這並不能解釋我的毛拉咒語。“我只是覺得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我不願對她們說謊,尤其在她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許多事以後。但是對於這件事,我確實什麼也不想再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毛拉一再出現在我的噩夢裡。我想我已經合上了那本書。我已經原諒了自己所發生的一切。但也許我還沒能做到這一點。也許我的內心深處還隱隱的有一種負疚感。也許這就是我被人丟棄在下面的原因。
第三章
當安波和卓爾都已進入夢鄉時,我仍然非常清醒,兩眼盯著天花板。自從上次我沒能完成我的符咒以來,睡眠實在是沒什麼意義。我也不想再含著滿嘴的嘔吐物從噩夢中被迫醒來。尤其現在距離起床時間已經沒有幾個小時了。
所以我沒有打算睡覺,而是盡最大的努力把思想集中在毛拉——那個我過去常常照顧的女孩身上。我試圖推斷出為什麼我會再次夢到她,為什麼我的潛意識會攪擾那個古老的幽靈。
當我感覺到有些精神恍惚,眼皮發沉時,我瞥了一眼床邊的時鐘。時間已接近六點。我本想叫醒查德,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熟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是否應該如實地告訴他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我後悔昨天晚上沒有給他回電話,就像往常一樣。我感覺最近一段時間我對他表現得很冷淡。我想這是因為卓爾。我的意思是,我非常喜愛卓爾,就像喜愛自己的妹妹,而且我也非常高興她能夠回來和我們一起度過寄宿學校的最後這段時光。但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