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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很靜,能聽見水珠從走廊牆頂的管子滲下來,落在水泥地面上。

我抱緊胳膊想減弱這份淒冷,摸索著向走廊盡頭走去,地上四處散著塗料罐,和其它一些保管員用的東西。房門在牆兩側一個挨著一個排列著。我把耳朵貼在一扇門上,但什麼也聽不到,我試著轉動門把手,鎖著。

走廊盡頭那扇門傳出聲音,一種有節奏的拍擊聲,緊接著是雙腳撞擊地面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跳繩。

“有人麼?”我喊道,水泥牆面發出回聲。

沒人回答。

“毛拉?是你麼?”

我又走近幾步,向走廊盡頭移近些。但是光線太昏暗,頭頂的燈泡稀疏又微暗,除了影子什麼也看不見。我看見牆上有影子,就在走廊盡頭右邊的門上——是一個線圈一樣的影子正一圈圈的轉著。

我繼續向前移動,向那個聲音走去,突然聽見一個聲音——毛拉的聲音——在唱歌:

瑪利馬克小姐,馬克,馬克,全身穿著黑色,黑色,黑色。有一把刀,刀,刀,插在她的後背,後背,後背。她不能呼吸,呼吸,呼吸。她不能哭泣,哭泣,哭泣。所以她乞求,乞求,乞求。死去,死去,死去。

一陣涼意穿過我的後背。我的心在胸腔裡砰砰跳,我又走一步,停了下來。是她的影子,在跳繩,現在距離只有幾碼。“毛拉”?

她聽見我了。我想我嚇到她了。歌聲停止了,影子跳了一半,跳繩落在地上。

“我是斯特西,”我說。

她的影子蹲在地上,像要藏起來。然後我看見影子的胳膊在動,她在地上畫著什麼——深紅色蠟筆畫的字母m。

“毛拉?”我問。“你的名字?m是你名字的意思麼?”

她沒有回答卻跑了——她的影子沿著牆飛跑,跑出了視線,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移到右側跟著她,但是,等等,地面上是那條跳繩——不是影子是真實的。我揀起它聞了聞。它聞起來像草莓糖和奶油玉米花。就像她,我記得她的方式。

“毛拉?”我喊。

我能聽見她——微弱的啜泣聲。是從房門裡傳出來的。我把耳朵貼近門板的縫隙可以清楚的聽見她;她在哭泣,嗚咽地咕噥著我的名字,乞求我讓她出去。

我試試門把手,鎖著。我拽它,踢它,一隻腳蹬在牆上保持平衡,然後使出全身力氣猛拉把手。但是沒用;門還是沒動。

“毛拉——”我喊。“你能幫我麼?你能開啟門讓我進去麼?”我把手指插到門縫裡,想把門橇開,但我的手指伸不進去,它們不停的滑出來,被門邊的碎片劃得都是血。

毛拉的哭聲更大了,幾乎是在尖叫——一種恐怖,可怕,無助的哭聲。我用雙手蓋住耳朵,聽到自己也在哭。

“斯特西——”她嗚咽地喊著。

“我在這!”我向門縫裡喊。“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的。”

我聽見她的身體從門那面滑下來,現在她的哭聲在膝蓋左右。我蹲下來,儘量靠近她。“你能聽見我麼?”我問。

但是哭聲突然停止了。

“毛拉?”我重新站起來拍打著門。“你還在那嗎?你還好嗎?”

“我還在這,斯特西,”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道,一個我幾乎無法辨認的聲音。

“毛拉在哪?”我喊到。

“歡迎回來,”他說。

“她在哪?”我使出最後的力氣又踢又捶著門。

“期待我們的重逢?”他問。“我已經等很久了。”

“你是誰?”我從門口退了一步,等待著回答,但是沒有聲音。幾秒鐘後,我開始檢查那扇門——折葉,門底下的縫,把手。然後我注意到鑰匙孔。我在上面的門框上摸來摸去找到了它——一把生鏽的鑰匙上面有綠色的油漆點。我把鑰匙插進鎖裡,轉動門把手。這次它動了。

我向裡邁了一步。裡面比外面更黑,一股灰塵和潮溼的氣味。我伸出手在牆邊摸燈的開關,但一個也找不到。牆上一個鋒利的東西刺痛了我已經在流血的手指。我把手指塞進嘴裡,把門更開啟些好讓走廊裡的光線能透進去。

屋裡好像有個能藏起來的地方。牆上掛著些工具,右邊是張板凳,左邊是個鐵架子。我走近一步,鐵架子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摺紙——各種鳥,貓,兔子,青蛙,蛇…

“毛拉”我喊。“你在這裡麼?”我向裡移近些,門在身後被重重的關上了。我感到呼吸加快,心臟砰砰的跳。現在裡面完全漆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