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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為我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回,也許是我知道我的身世讓我必定會遇上躲不開的劫難,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提心吊膽,不如坦坦蕩蕩。

夜色越來越深,寢室裡也顯得越來越安靜,原本零亂而沉重的呼吸聲慢慢變得細小與均勻,似乎大家最終忍不住睏意地進入了夢鄉,而我也隱隱約約地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又過了多少時間,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沒撐住睡意,隨著所有人一起沉入夢鄉中,直到一聲尖銳的驚叫將我嚇醒。

這聲異常驚銳的尖叫聲,是娟娟的聲音,不止將我從夢中嚇醒,也把寢室裡所有人一起驚醒。

為什麼是月兒?

啪的一聲,阿吉已經跳下床來,將燈開啟。然後,一個血淋淋的場面在我的眼球中擴散開。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驚呼,與寢室裡其它人的的齊聲尖叫聲一併而起,如劃過夜空的閃電般,在寂靜的宿舍樓裡空靈而響亮地迴盪著。

在娟娟連綿不斷、尖銳的驚叫聲中,我與方鈴幾乎是同一時間跳下床來,然後眼前的一幕差點使我們一同暈了過去,幸好靠著桌椅,才算沒有摔倒。

“月兒?月兒!怎麼會是月兒?!”,方鈴在一聲尖叫後,蹦出一句話。

只見,在月兒素白的床單上,被褥像是被什麼撕扯過一般,內芯的棉絮如散花般落在四周。一小漬、一小漬殷紅且溫熱的血,觸目驚心且零落噴薄在上,紅與白鮮明的對比色彩,刺目般地在向我們昭示著什麼。而月兒的身子側臥在床,整個人彎成了一個蝦米似的形狀,兩手向前伸著,垂蕩在床沿邊。頸子處,像是被什麼利器割了一刀般,翻出兩旁帶血的肉,星星還在向外殷著鮮血。她的臉呈著七十度角朝向天花板,一雙眼珠像死魚般向上緊緊瞪著。惟一奇怪的是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興奮……,總之,詭異得根本就說不清也道不明,只覺得既令人可怖又令人奇怪。

一時的尖叫,再一時的寂靜無聲,然後只聽到門被咣地開啟,原本緊緊縮在床上、看到這一切後一直簌簌發抖的馬小松,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地挪到了門口,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咣地一聲開啟了寢室門,發瘋似地奪門而出,一邊向外狂奔,一邊還聽到她不停地大喊大叫,這聲音像是要穿透黑暗無際的夜空,將整個世界催醒一般,“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來人,快來人吶!救命啊,救命啊!”

娟娟和辰子見馬小松奪門而出,也毫不猶豫地跟著跑了出去,一邊跑也一邊如馬小松般大喊大叫,整個寢室只剩下我、方鈴和阿吉三個人,仍是望著月兒的屍體,下意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為什麼會是月兒?為什麼不是其它人?”方鈴問向我與阿吉。

沒有答案,我和阿吉無奈地搖搖頭。

高松臨走時曾說過,應該不會那麼快出事,可是為什麼還是出事了呢?如果出事,為什麼出事的是月兒,而不是其它人?按月兒的說法,她向羅盤許的願,是想當一個明星,這個願望怎麼聽都並不奇特,難道這也算是死亡契約?為什麼方鈴、千子、月兒,這三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許了完全不相干的三個願望,卻都出了事?到底哪兒才是問題的關鍵?

就在我、方鈴和阿吉三人,呆站著、茫然無緒時,從寢室外邊突然闖入好些人來,然後死寂的夜空又一次被一連串起伏不斷的尖叫聲劃破,這一次比起剛才娟娟的尖叫聲來得更加響亮和淒厲。我知道,明天,整個學校將會因這一樁離奇的慘案而一片譁然。

接著,又陸續趕來的更多的室友與同學,以及不知道被誰半夜喊來的幾位老師們,將寢室現場暫時封了起來。然後,在一片渾渾噩噩中,我、方鈴、阿吉,還有剛才奪門而出的同寢室另外的三個人,一併被帶到了附近的警署進行協助調查。調查的結果可想而知,我們六個人在不同警察的問話中給出瞭如出一轍的答案,而這答案卻又讓警署裡的所有人大跌眼鏡,他們不但沒法想象,也不能接受,我們六個人荒誕不經的說法,同時也很震怒於我們過於默契如一的證供。

警察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們六個人,像是拼命地想從我們的臉上找出可疑的蛛絲馬跡。他們以為,這不外乎只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在我們同寢室的六個人中,一定有一個是兇手或主謀,而我們給出的所有不切合實際的口供一定是別有目的的撒謊,或者是受了其中某人的恐嚇,雖然這一切的一切沒有被說出來,但是在他們的臉上分明地表示著。也許是又苦於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觀點的東西,所以分分秒秒地看著我們,來找到他們想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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