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再無言語,只是抱作一團,我在旁邊發呆半天,忽然從山外傳來一陣嘯聲,天狐夫人猛然驚醒,揮手對南宮飛燕道:“是司徒先生到了,你速去將大陣暫停,山中諸處所在,一一仔細了。”
南宮飛燕點頭,望了我一眼,便轉身而去。
我定了定神,這才想起地上還有一具屍體,就是那灰袍人,於是開口問天狐夫人道:“夫人,這人是誰?”
天狐夫人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淡淡道:“宵小之輩,說他作甚,只不過是上一代厭勝師的長老而已,不是好人,死就死了。”
說著,她微微揮手,地面上頓時土地翻湧,把那人屍體吞噬進去,轉瞬不見。
想不到她卻是有和柳無言差不多的處理屍體方法,我不由啞然,想了想又問:“夫人,剛才你所說的天狐淚和輪迴鏡,能夠逆轉輪迴,是真是假?”
她嘆道:“這只是當初那個揭了皇榜的人,信口胡謅,騙點賞錢而已,只因世間九尾天狐近乎絕跡,所以才有此言。誰知流傳千載,謊言幾乎成了真的。你問真假,我只能說,這件事,連我都從沒聽說過。”
我皺了皺眉,連她都沒聽說過,那想必這件事是扯淡的了,只是,為了這麼個當初一個無名之人順嘴胡編的謊言,就能讓那個神秘的福緣齋在兩千年之後大動干戈,這有點不大可能吧?
我隱約覺得,福緣齋這一次要取天狐淚和輪迴鏡,絕對是一個醞釀了至少幾百年的陰謀,應該不會是為了一個謊言那麼簡單,何況,還有天師骨?
我正要問這件事又和天師骨有什麼關係,天空忽然雷光陣陣,瑞彩千條,抬頭看,那七彩琉璃罩卻在逐漸消散,很快,遠處就有數個人影攢動,眨眼間就已經到了面前。
定睛看,前面帶路的卻是南宮飛燕,後面跟著小白,婕妤,還有司徒先生。
司徒先生後面,自然跟著那個貓奴可可,再往後看,居然還有邵培一,我顧不得再問關於天師骨的事,忙迎了上去,小白顛顛的跑了上來,左看右看,叫道:“小哥,我把司徒老頭找來了,那幾個傢伙呢,跑哪去啦?”
我笑了笑說:“讓你哥打跑了唄,放心吧,現在已經安全了。”
司徒先生上前道:“不錯,見到狐谷的守山大陣開啟,我就知道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是來遲一步,沒能幫上什麼忙,慚愧慚愧。”
天狐夫人點頭道:“沒什麼,這也是天狐族的一場劫難,先生何必自責,不過我倒是很擔心,福緣齋下一步還會有什麼動作。”
司徒先生忽然沉吟片刻,才道:“實不相瞞,我近日夜觀天象,似乎近日並無什麼大事,反而太太平平,不知這是為何,我還正要請教夫人。”
天狐夫人微微動容,道:“哦?居然有這事?福緣齋既然已經現出嘴臉,怎麼會安然無事。”
她低頭思索片刻,抬頭問南宮飛燕道:“山中情況如何了?”
南宮飛燕說:“金刀門的那些傢伙倒也機靈,守山大陣一起,就知道我早已經從那山洞裡走了,我帶人趕去時,他們已經撤走了。還有被我困住的幾個賊人,也不知何時跑了,現在山中各處山谷險隘已經關閉,清點了傷亡情況,谷中數十位姐妹個個帶傷,大約有一半以上的人,已經、已經……”
天狐夫人徐徐吐出口氣,道:“不必說了,令人嚴加看守山谷,我稍等就去幫她們療傷。”
南宮飛燕道:“可是,娘你也受傷了,再說你的身體還沒恢復……”
天狐夫人一笑,道:“傻孩子,現在百年小天劫已經不復存在了,娘自然也就沒事了,哼,總有一天,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當下天狐夫人起身,揮手送客,我們幾個人不好再待,於是只得告辭離開,畢竟人家狐谷遭遇大難,現在急於恢復重建,又要休養療傷,我雖然此時心中還有不少疑惑,卻也只能等以後再說了。
我們幾人告辭了天狐夫人和南宮飛燕,轉身出谷,卻在谷口再次見到了那個白衣少女,也就是這裡的“山神”。
她依然巧笑嫣然,懷中抱著那個大黑貓,對我點頭道:“韓公子莫再對我起疑,只因柳無言身份特殊,我不得不聽他的,只不過有句話我要告訴你。”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下來,對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說話,我心中納悶,難道她跟我還有什麼悄悄話要說麼?
我下意識的走了過去,此時此刻倒也不怕她搗鬼,她見我走了過去,低聲對我說:“那一天柳無言叫我半路阻擊你,但卻又悄悄讓我不要傷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