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花錢買的耶!
“瑤兒!”
他在外頭喊了幾聲沒回應,不耐地再敲了門兩下,最後還是用老方法撞門而入。
甫一進門,他眼前先是昏暗一片,好半天才能從地上點著的小小白蠟燭的微弱光亮習慣了屋裡的闇暗,也才能依著蠟燭的指引找到那盤腿坐在窗前閉目凝神的瑤兒。
他微眯睛慢慢上前,先將手上香蕉扔在一旁才學她一樣盤腿坐定,坐在她身旁。
“別告訴我,你想在我這兒開壇作法搞邪術。”
他移目梭巡著她在地上豎立得亂七八糟的白蠟燭,和大大小小由他房裡偷摸出來的道具。
“別吵我!”
雖是閉著眼,但她的鼻子明顯在嗅著了香蕉味時抽動了下,但她很快地按下貪嘴的念頭再度嘗試入定。
莫邪哼了聲,順手摸了摸她那因變法術而不小心又變出來的長尾巴。
“連尾巴都變出來了,糖炒栗子,你這回看來是很認真的嘍?”
“哎呀呀呀!我都說了別吵我嘛!”瑤兒嘟嘟囔囔著,眼眸依舊緊閉。
“我可以不吵你,”他冷淡出聲,“但你得先跟我解釋清楚,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沒理他,卻在下一瞬被硬生生撥開了眼皮,害她沒選擇的直直觀著那在她眼前壞笑的紫色瞳眼。
“哎呀!”
她氣呼呼的打掉莫邪的手,一臉不開心的瞪著他,“臭莫邪,你還真敢惹我,不怕變成石頭?”
“不怕,”他笑嘻嘻,“我現在都隨身帶著一包胡椒粉,你一瞪我一灑,破功!”
她鼓起腮幫子別過臉,將眼神投向窗外明月,似乎想瞪瞪看月亮會不會變成石頭,而變成石頭又會不會掉下來。
他伸掌測了測她額上的溫度,“沒生病嘛,那你怎麼可能會對香蕉失去了興趣?還有,這幾天也沒見你下來,廚房裡的東西也沒少,你要是餓死了我可要虧大本了……”
“我想回家了。”
她的這句話遏止了他的所有聲音。
他微眯眸梭巡散了一地的東西。
“原來你是在尋回家的辦法,原來……”
他面不改色,心底卻為了她想走的念頭而感到不舒坦,像是心底冒出了根長長的刺。
“原來你是打算不告而別,糖炒栗子,”即使心底很不痛快他卻笑臉依舊,“你是欠債欠到怕了,所以想來個棄債而逃?”
“我才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呢!”瑤兒轉回了小臉,“放心吧,如果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自然會再來,再來時我會從水廉洞那兒拿幾件稀世的珍寶過來抵債,還債後我再回家。”
“這麼來來去去的不嫌煩嗎?瑤兒。”莫邪終於正經起神色,“究竟是什麼事讓你突然嚷著要走?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全新的世界你應該還沒玩夠吧?”
“再不回去難道要留在這兒等著被收服?”她抿抿唇,一臉的不開心。
“什麼意思?”他滿臉訝色。
嘟著菱唇的她將易亭亭那塊辟邪血綠翠和天禪和尚來到舊金山的事情,對莫邪一五一十道出。
“所以,”他面露了然,“你才會趕著想回家?”他伸指輕刮她的嫩頰取笑,“看不出來,一隻兇巴巴的小猴精竟會如此怕死?”
“好!你厲害、你不怕死,那你來變成猴精試試看!”她著惱的跳起身,“你都不知道我光是感應到那塊該死的綠石頭,就已經全身虛軟無力了,趕明兒個若真跟那老禿驢照面,還不知會變成猴餅還是猴泥呢!”
莫邪笑笑起身趨近她,月光下,他的笑容既邪魅又帶著自信。
“你不信我能保護你?”
“當然不信嘍!”
她輕輕鬆鬆一句話打綠了他的臉色。
“你是個專司剝削僱傭的商賈,掙銀子是你惟一的樂趣,降妖除魔捉鬼是你最大的本事,如果讓那天禪和尚知道了我在你這裡,只要給你三兩銀子,你肯定就會將我給賤價讓出了。”
“三兩銀子?”他不以為然了,“你確定你只值這個數?真要讓出好歹也該先將你欠我的鉅債給清完。”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那種有銀子萬事好商量的傢伙,再加上你嫌我會惹麻煩早就想攆我走了,而你現在又有另一個助理在幫忙,我一點都不重要……”
他將食指抵在她唇上輕噓了聲,“好了,瑤兒,別再說了,我已經清楚你有多麼不信任我了,別用聲音,讓我們用動作來溝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