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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些防身之術。內中有套輕功,名“逃之夭夭”,名字雖俗,跑得卻快。饒是如此,還是被一個使劍的守衛在肩頭畫出了長長的一道口。

他仗著些輕功了得,使出渾身懈數,才擺脫守衛的追逐。在街巷間轉了幾遭,翻入一個花園。此時朱真已遷升丞相,所住已非四年前所居。是以他並不知翻入的花園便與他第一次偷的官帽是同一主人。他本只想在花園中稍躲片刻,待守衛們走後便離開。誰料剛翻身上牆,便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他從小便失去父母,自爺爺之後,便只有師父待他是真心的好。妙手空為人豪邁,行事不拘小節,是以冷歌對他只是景仰、敬畏,並未從他感受到什麼是溫柔。此時突然有人這麼溫柔地對待自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親近之情,只道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夢中常見的孃親了。閆氏聽後一怔,旋即明白這孩子原來還是個孤兒。頓時母性大發,見這孩子乖巧可憐,便要答應,收個義子。卻又想不知他來歷,就這般認了,只怕朱真回來要責罵,唯有作罷。柔聲道:“孩子,你受苦了。來,把這藥喝完!”

冷歌含著淚喝完閆氏喂的湯藥,心中道:“是了,我從小就沒了爹孃。夫人待我好,也是見我可憐,斷不會認我做兒子的!我先是乞丐,現在是小偷,夫人怎麼會要我這樣的人做兒子?”閆氏哪知他心中轉過這許多念頭,喂他喝完藥,見他精神甚佳,便試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有什麼人?”冷歌聽她問話,想起自己生世,不由得心中酸苦,道:“我叫冷歌,我沒有家!”閆氏早猜著他便是孤身一人,是以聽他說沒家,也並不驚訝,只是覺他名字甚是古怪,問道:“冷歌?是唱歌的歌麼?”冷歌道:“是!”他幼時跟著爺爺,爺爺沒有教他識字。妙手空卻不僅教他識字,更讓他讀了好多書。這幾年來漸漸明白爺爺取名的深意,是盼他即使是身處逆境,也要笑對生活。

這時朱真從外面回來,見閆氏與冷歌談得甚為親熱,只覺奇怪。見冷歌精神甚佳,便坐在床前。閆氏見了,忙其他事去了。朱真見他心情似乎不錯,便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這玉佩怎生到了你身上?”

冷歌雖然見過朱真,但那時自己年齡小,再加天未亮,看不真切,再次見面,一時也認不出來。他一日之內連番三次被問及姓名,心中有些不耐,本欲不答,又怕失禮,只得道:“我叫冷歌,這塊玉佩是四年前一個當官的給我的。怎麼,丞相知道它的來歷?”

朱真早已猜出便是他,道:“果真便是你!你怎麼會傷成這般模樣?”冷歌聽了此言,細想當年那當官的模樣,依稀便是眼前這人,只覺一陣羞愧。不敢有絲毫隱瞞,將前因後果向朱真一一道來。

朱真見冷歌對自己毫無戒備,雖知他多半出於感激,也不由為他豪爽之氣所震撼。當得知他是妙手空的衣缽傳人時,對他頓生好感。他年少時便常與江湖異士有交往,對行俠仗義之士甚為敬重。一代盜俠妙手空盜富濟貧,早已俠名遠揚,只是妙手空老來行事低調,近十多年來少有他的俠蹤。朱真主持釐定各業師祖,對其事蹟瞭若指掌,對其甚是景仰,只恨無緣得見。如今妙手空嫡傳弟子就在眼前,愛屋及烏之下,對冷歌頓生好感。

朱真聽完冷歌敘述,嘆息道:“唉,小兄弟這般想法卻是違了俠盜本意了。所謂盜亦有道,若只為個人名利,與雞鳴狗盜之輩有何區別?為盜者當為貧者圖利,不求自身虛名,才是俠盜之道。尊師為盜亦為俠,老夫一向敬仰的緊。並不是不因為他盜技出神,而是因為他盜義通天。”

冷歌只聽得兩耳通紅,雙頰汗流。正自要尋個地洞鑽進去,卻聽朱真問道:“令師現在何處?這一向可好?”冷歌道:“家師雲遊去了,我也想念得緊。”朱真道:“我與他老人家神交已久,四年間與他同處一城,竟無緣相見!恐怕要成我一生憾事!”冷歌道:“丞相不必傷懷,家師雲遊四方,不定某日又回到卞都,相見終會有期。”口中如此說道,心中卻想:“師父一向居無定所,縱是回了卞都,又去哪尋他老人家呢?”不由地心下悽然。

朱真將玉佩放在冷歌手中,道:“這玉佩本是我朱家與聖上指腹為婚的信物,既然當日我將其送給了你,好好收著,也好作個念記。”冷歌早就聽師父說這玉佩非同一般,如今得知竟是兩家定親的信物,哪還敢要?忙將玉佩推給朱真,卻牽動傷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朱真忙伸手接住,還送到冷歌手中,道:“你且收好,便當我再次送你,保你平安。”冷歌無法,只好收下。朱真見他面有疲態,不便再說,囑咐碧姝好生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