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為送親的眾人開路。但冷歌的隊伍走過之後,街道又被追隨者們塞。朱玄衝也只得隨著人流,一起向皇宮湧去。
到了宮門,皇宮守衛卻不讓閒雜人等入宮。眾人見不著西卞公主,只得怏怏而回。
朱玄衝並未打算進宮去,他想在宮外打聽打聽春紹國的情況,便在皇宮外找了家客棧住下來。
午時剛過,皇城便傳出訊息來:明日皇帝新婚,大赦天下,普天同慶!黎城百姓各個歡天喜地,兩國聯姻,必能換來長久安定。
朱玄衝望著城中興高彩烈的百姓,心中一陣刺痛。數月前,西卞國君匡無畏便讓冷歌籌備糧草,廣招軍士,意圖十分明顯。唐百寧提出和親之議,匡無畏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此間定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前幾日夜探和親軍營,得知匡馥竟然失憶,這更讓朱玄衝生疑。要知匡扶正行醫數百年,所見疑難雜症不可謂不多。匡馥是他惟一正經傳授過的弟子,醫術絕不會差得太多。她自己得了這種怪症,竟沒有醫治之方,定是有高人做祟。還有營中匡馥侍女綠萼的身份也甚是可疑。一個普通侍女,就算是皇宮中服侍皇帝的,也不會有那麼高強的武功。她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和親隊伍中?還有,既是和親隊伍,齊賢為何要派出三千先鋒營中的尖銳?這些問題在朱玄衝腦中不知想了多少次,仍然是不得其解。他不由後悔當初為何不向師父學先知之術來。
皇宮中向來守衛森嚴,即便是明日皇帝新婚,宮中守備卻一點沒有鬆懈。不過,對於朱玄衝來說,進出皇宮絕不會比直穿客棧困難多少。夜探王府,他已做過一次,夜探皇宮卻是第一次。他本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但今夜可能發生的事,只怕不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解決。
已盡午夜,宮中仍是燈火輝煌,宮女內臣們為了準備明日的大典,仍在忙碌著,只怕今夜很難有好覺睡了。不時有執守的軍士在宮中游走,倒班輪換,也辛苦得很。宮中也並非全在忙碌,有人倒輕閒的很。冷歌與和親的將士們,在春紹國御林軍統帥董立清、王公大臣袁為民的陪同下,正在皇宮御林軍營中吃喝著。
朱玄衝在宮中轉了半天,不見有何異常之處,索性便隱身在營中,與將士們一同吃喝。
酒過三巡,已是夜半子時,營中將士興致不減,談笑甚歡。突然有一女子闖進營來,叫道:“冷將軍,冷將軍,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冷歌尋聲望去,卻見公主貼身侍女綠萼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冷歌向相陪的董、袁道聲失陪,便迎了上去,問道:“綠萼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綠萼氣喘咻咻地道:“公主發了失心瘋,要殺皇上呢!”她說得急切,聲音也大得足以讓場中眾人都聽得真切。
冷歌與公主只有數面之緣,但見她舉止端淑,言語和謙,即便是不接受這門親事,也覺無殺未婚夫婿的可能。只怕聽錯,又問道:“你說什麼?”
綠萼這才發現營中還有許多旁人,又低聲將話說了一遍。
冷歌知道事態嚴重,也不便隱瞞,對幾位將官說了。
董立清是御林軍統帥,得知皇上遇刺,片刻也不敢停留,帶了幾個兵丁直奔唐百寧寢宮去了。袁為民雖是武官,也不敢怠慢,與冷歌一同隨了董立清,往皇帝寢宮去了。
朱玄衝聽說匡馥出了事,心中暗道:“終於來了!”卻關心她安危,也不等冷歌第二次詢問綠萼,便離了御林軍營,到了唐百寧寢宮外。
果然見宮外花庭中人影幢幢,匡馥手執一柄寶劍,發了瘋似地往唐百寧身上砍去。朱玄衝看她手中的劍,心中一沉:那劍竟然是綠萼當初用來攻擊自己的那柄寶劍!這個綠萼果然有問題!
匡馥雖然從匡扶正那學了些強身健體防身的功夫,但要傷人卻十分欠火候。顯然唐百寧也知道她傷不了自己,命令前來護駕的兵丁站在一旁,自己與匡馥周旋。
唐百寧避過匡馥刺過來的一劍,問道:“敢問公主,這是為什麼?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即便你看不上我,也不必拿劍劈我呀!”
匡馥怒喝道:“你這昏庸無道的暴君,我替西卞百姓來取你性命。受死吧!”
劍招突的變得凌厲,唐百寧想要分辯,哪還得空?這才知道大事不妙,忙從站立旁邊的兵丁手中抽出來一根長矛,格開匡馥的劍刃。他原本念匡馥是女流之輩,況且來此是客,又是自己未來的皇后,不願與她計較。但此刻看來,他若再不計較,眼見得便要喪生在她劍下。
旁邊護駕的人見皇帝漸入險境,雖然為其擔心,但皇上又令不讓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