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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光憑它就要找到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怕是有點困難。”

她目露失望之色,暗自吸了口氣,翻過耳環背面,指著一行細小的刻文,“你看這裡有個正字,能不能試著找到那家店鋪呢?”

何坦眯起眼,果然看見那個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印跡,又瞧了眼面前的女子,削瘦的臉,柔柔的眉眼,卻偏生出一種不依不饒地韌勁。

“辛小姐,我還是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找一間二十年前的店鋪的難度可以想象,而且結果也可能不盡人意。”

“嗯,請你儘量而為。”

“那這對耳環我先收著,關於其他資訊和費用,我們可以詳談一下。”

“好……”

從偵探社出來時,天空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辛酒裡沒有帶傘,瞧這雨勢一時半會也下不大,便匆匆走進雨中,沒多久,細發便上落滿了亮晶晶的小珠子。

江邊的風很大,天橋下站著三兩個躲雨的行人,她拍了拍身上的水漬,一股腦也鑽到了橋下。

不遠處的碼頭上,搬運工人正在馬不停蹄地裝載貨物,一旁的管事手執長鞭厲聲厲色地指揮叫罵。

她看著一個年邁的老伯失足摔了一跤,麻袋中的菸葉漏了出來,被風一卷,撒的到處都是。

馬鞭落到他身上,他瑟縮了一下,立刻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旁邊有人想幫他撿地上的菸葉,被管事兇了幾句,便一步三回頭地裝貨去了。

辛酒裡探出橋外,髮絲凌亂地撲打在臉上,可眼見著老伯身上的鞭子越抽越狠,那雙結滿雙繭的手在寒風中一陣陣顫抖。

她終是忍不住提步就跑,雨水在腿邊飛濺起來,捲起的褲管也被染上了泥印。

天橋下的人越擠越多,卻只是瞥了她一眼又匆匆收回視線,繼續冷漠地掃視翻滾的江面。

雨點越落越大,打在臉上微微生疼,她疾步衝下階梯,向著碼頭義無反顧地前進。

適者生存,弱者向現實低頭,強者向弱者耀武揚威,她第一次發現她不止需要一份勇氣,更需要力量,匯聚成無限生命的動力。

“住手!”泥水漫過腳背,她迎風站在岸邊,溼透的衣裳往下滴著水,然而雙目堅定,似有澆不滅的火焰。

工頭看到來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喘了口氣,斜眼吼道:“你誰啊?”

辛酒裡蹲□,從地上抓起一把被雨水泡溼的菸葉,朝他攤開手,“請問,清點貨物時,少了一袋菸葉,你要負多少責任?”

“什麼?”管事不耐煩地打量她,那邊傳來嗡嗡的汽笛,他一扔長鞭,破口大罵:“關你孃的什麼事,快滾!”

她驀地靠前一步,江風吹舞起額前溼漉的頭髮,瞳光散出隱隱的怒氣,“如果這位老伯摔倒時你就將他扶起來,這袋菸葉完全可以補救,不過是個小小的失誤,你卻將他打成這樣?”

那人一副氣炸了的神情,直指她的鼻尖,“這位小姐,你少管閒事。”說完踢了踢腳邊的人,“這老傢伙平時喝酒賭博樣樣精通,一到幹活就想著偷懶,我教訓我手下的人,還輪不到你說話!”

她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人,花白的頭髮,渾濁的雙眼在雨中艱難地睜開一條縫,實在想不到這樣滄桑的老人被生活壓制的如此頹喪。

她那麼努力地想去幫助別人,看起來還真有些諷刺。

鳴笛的聲音越來越響,碼頭邊匆匆跑來一人,順風疾呼,“頭兒頭兒,貨輪要開了,你是不是過來檢視一下?”

工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一揮,哼聲從她身邊走過。

她咬緊了牙關,後退一步,腳底正是那條長鞭,整個身子瞬間傾斜著倒向身後激浪鋪打的大江。

有人立刻驚呼了一聲,“有人掉江裡了,救人啊!”上面天橋下躲雨的人也紛紛探身趴向欄杆看熱鬧。

工頭回過身,啐了一口,“孃的,老子遭了什麼晦氣。”

說完,縱身一跳,旁人紛紛躍上舊船的甲板拖出繩子來幫忙。

好不容易救上岸,剛剛那個報信的人,瞧著她慘白的臉,探了探鼻息,一臉惶恐的結巴:“頭……頭兒……好像……沒氣了。”

“呸!”工頭抹了把臉,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江水,溼冷的衣服貼在身上讓他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又兀自擰了把衣服上的水,厭煩道:“去,拖到倉庫門口去,是死是活也不關老子的事,真他孃的冷!”

夜幕降臨,冷風拍打著生鏽的鐵門,發出悶悶的撞擊聲,辛酒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