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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等到中午,宮惜之還未出現,習慣了宮家一片鬧騰的歡笑,這棟房子顯得出離安靜。

她和四季用過午飯,又收拾了些衣物,將那把手槍塞入行囊裡面的時候,心臟撲騰的厲害。

昨晚一夜未歸,她不知道宮惜之找了什麼藉口,如果自己冒然回去,宮夫人那邊必然不好交代。

最後她決定先跟四季去找何坦,離約定的期限越來越近,她很想知道他是否已經有些線索。

她們來到街上,四季跟宮惜歡年齡相仿,性子卻活潑很多,看到什麼都愛去湊湊熱鬧。

辛酒裡索性讓她自己先逛會,兩人約定一個小時後在分開的地點碰面。

她看著四季興沖沖跑向人群,直到粉藍色身影再也看不見。這才轉身繞到一排舊舊的建築後,鑽進那條極為隱蔽的衚衕。

木門緊閉著,她使勁推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這條衚衕特別窄,這邊的大門都快貼上對面的灰牆,她抵著牆壁不知站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

衚衕深處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高瘦的身材,墨色的長風衣。

他低著頭,步伐不疾不徐,因為戴著帽子,豎起的領子又遮住了半張臉,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瞬時,整條青石路彷彿都彌散著濃濃的硝煙。

她急忙退了一步,奈何路道太窄,他經過身邊時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徹底讓她驚駭。

幾滴鮮血從他衣襬低落,彈在他黑色的皮鞋上,紅黑相映。

她睜大雙眸,只見他插在口袋中的手輕輕動了動,一個黑呼呼的槍口從袖口露了出來。

“滾!”他的聲音乾澀,如同來自枯井。

抬眼間,兩人皆是怔住。

如果這雙眼睛還不夠讓她驚訝,那麼從他口袋挖出的那把鑰匙,並且順利開啟了偵探社的大門,這足以讓她膽寒。

一個斯文儒雅的教書先生的另一身份卻是大名鼎鼎的偵探,而他潛伏在學堂裡,甚至接近宮惜歡,出入宮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辛酒裡看著依舊凌亂的辦公室,何坦口中那位受了傷的兄弟,與那次揭穿他受傷的時間完全吻合。

而宮惜歡出走的那天晚上,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宮惜歡又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麼,他……到底是誰?

一想到那些刺目的鮮血,辛酒裡敲響裡間的房門,“你怎麼樣?需要幫忙嗎?”

然而裡面完全沒有聲音。

她收起思緒,直接推門而入,血腥味撲面而來。

房間裡只有兩張床,一個櫃子,沾了血的報紙扔了滿地,而他正坐在床邊,風衣被扔在地上,上身黑色的襯衫剪開了一個大口子。

血肉模糊的傷口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他竟然中槍了!

源源不斷湧出來的鮮血讓她膽怯不前,卻不得不維持一絲鎮定,說道:“你應該去醫院。”

他突然喝了一聲,面部因疼痛而猙獰,“過來!”

她木然地看著他蒼白卻冷汗不斷地臉,在他的抽吸聲中聽見自己快速的心跳,一聲一聲,清晰有力。

他堅狠的聲音已經變得無力,一邊撕扯著衣服,一邊拼命喘氣,“叫你過來幫忙。”

辛酒裡收緊了拳頭,定定地問道:“要怎麼做?”

“櫃子裡有紗布……”他虛弱地看了她一眼,“酒精燈,刀,水。”

她有些艱難地移到櫃子邊,中間的隔層擺著滿滿的救急用具,明晃晃的尖刀讓她瑟縮了一下。

她閉著眼睛將那些東西攬緊懷裡,又走到床邊,吶吶問:“然後呢?”

他移了移身子,挑了一塊碎布塞進嘴裡,又將刀遞給她。

辛酒裡看著那個皮開肉綻的洞口邊上還有一道剛剛癒合的刀傷,心口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驚痛得厲害。

燙過的刀子握在手裡似有千斤,刀尖離傷口越近,她越是抖得慌。

葉容一口吐掉碎布,猛地握住她的手,血色的瞳孔中蓄滿了噴薄欲出的驚濤,“你怕什麼?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陌生人,快動手。”

她全身都開始顫抖,漫天的紅色在腦袋裡炸開,回憶尖叫著要尋找一個出口。

等到他放開她的手時,辛酒裡卻驀地盯住他,雙目似火,緩緩道:“如果只是陌生人,這刀下去的時候就不是這個位置了。”

葉容一怔,她咬緊牙,集中精力將刀尖擠入傷口,血流如注。

房間裡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