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是客廳,人竟然越來越多,有些進來又出去,有些以為在屋裡裝不下自己,就到屋子外面站著。人一多,場面就火爆起來了,原來只是竊竊私語,現在變成嚄爍笑談,有些人把這當成了t臺,進去出去,進去出去,不停的在其他人眼前晃動,或者他有某種使命?出現在你面前的使命?有一個人把應聘當成了邀請,毫不掩飾驕傲的說:“你們找我來幹嘛?這又幹什麼?這是什麼公司?”同時一把搶過前臺手裡的一張紙,當仁不讓的掃上幾眼,當得知自己被打電話叫來是因為自己是來應聘就頗感盲從地說:“還要等多久”之前也有人問過。李曉肯定那個前臺說了無數次“再一會吧,他們在開會。”就像她今天說過的許多話,她的工作就是那個,打電話叫人,打電話拒絕人,守在電話旁邊,考慮經理們開會與否,開到什麼時候。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還要顯示一個工作了不短時間的職場女性所應有的專業素養。她的同事們有時會來和她聊聊天。僅從表面看這個公司,得出膚淺的不值得推敲的結論——人們可能會說,你怎麼能肯定那些去和前臺聊天的同時不是在做著自己份內的本質的工作?更令人信服的是可能經理讓他那麼做,在組織的安排下。個人的行為才會有意義、創造價值。公司讓那個同事或是所有的同事隨機的——這裡需要一個數學機制來完成這種安排,一個充滿科技主義美感的數學模型。無論是統計學還是管理學都會提到類似的數學模型,這裡就需要一個——出現在前臺背後和她打招呼,給她講個笑話,聊點公司的閒雜事務。更不可思議的是要對這次宿命安排的會面、工作要求的會面時間、方式、地點、語句、神情、語速做出規定。這是必要的,但確是無法做到的,所以就會就這方面的專家們說——他們大概分成兩派——一派說,這就是中國,處處透露著不健全,尤其在制度方面,而在現代企業運作模式上,那隻能被視作簡陋的、原始的不專業,而且這種狀況不是短期內就能改變的。試想一下去和前臺不經意得聊了一會,事實上是一個並不複雜卻充分發揮作用的數學模型支撐機制下的工作行為。在這個系統中還要包含其他的子系統,那樣才能叫緊跟時代潮流或是——專業!無處不在的系統無處不在的體制,你不能發現他,這就是無知、愚昧。發現了卻不能實踐這就是中國落後的根源。另一派說這需要細分,因為萬事萬物都需要定位,你的定位不對,你要重新修正一下。對於這派專家的追隨者李曉不止見過一兩個,他們大概這輩子除了1-24冊中小學教材之外所讀的書不超過一本,不出意外,是部成功學書籍——《搶板凳》——此天書使他們獲益匪淺,印證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深刻查證天體的執行規律,以至於人間社會的機妙在他們看來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或是值得考慮的事情了——如同尼奧的眼中的世界。所以他們的觀點是:這需要細分,不僅是時間上的安排——層層剝繭的分析、空間的對調、轉換的實現。誰應該去和前臺小做聊天?那個人會在什麼時間做這件事?聊天的內容在不同的時間會是什麼?效果?回饋?同事們像打點機一樣小雞啄米般的不斷出現,摩登時代,大工業機械裝置形成合理的制度開始殘酷的行軍,流水線。整個系統轟隆隆的運轉起來,文明的偉力阿!廣袤的土地被紛紛翻起,巨大的價值隨即被創造出來。同事們紛紛出現,果然,不出一會李曉就斷定自己看出了其中駭人的規律,雖然人不是機器,有血有肉,哪怕他們用機械的方式在安排好的計劃下聊聊天、看看書、聽聽音樂。“我們不無聊啊,一點也不。”

既然是一次彩排,之前就會有靜止的一刻。前臺拿起電話,微張著嘴,食指已經摁下了一個數字,另一個女孩剛剛從門裡出來,邁出的一步指向前臺,手裡的水杯還緩緩冒著溫氣,有人揮起手,有人還迷著眼,有人張嘴正要說些什麼,有人伸懶腰,有人微站起來。毛玻璃後面的陰影不再晃動,成了影子投在上面,滲出、落在地下。。。灰塵浮上來,原來他們早就在,如今浮蕩著翩翩起舞。“卡塔”開關的聲音,灰塵們馬上消失了,因為整個機器顫慄著轟隆著運轉起來。更多的塵土都不見了。接著就是嘈雜的人聲,電話的此起彼伏,開門關門聲,紙張揉動的聲音,鍵盤敲擊的聲音,滑鼠的嗒嗒聲。。。。。。結果只存留“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聲音。又有生氣,又復甦了,原來這就是生活的本意啊。應聘者的前庭掃去被扣住的幾隻鳥雀,人流如織又活躍起來。

這時那扇毛玻璃門開啟。走出一個微胖的女士,聲音略變低,前臺中止了自己的電話,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介紹說;“大家好,這是我們的x經理,主管營銷。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