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
他都做了什麼?後悔!鋪天蓋地的悔恨,如同潮水將他淹沒,“哇。”
一口黑血噴出,他兩眼一翻,竟氣得暈厥過去。
上官若愚搖頭嘆息,“五弟,事實你也聽到,你說,這事我該怎麼辦?”
“殺人償命。”南宮無憂淡淡道,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卻讓南宮歸霸心頭一冷。
“二哥,不可!”那人畢竟是三哥的側妃,若是真要把人收監,恐怕會引來無數麻煩,“只憑一個奴才的指認,就要問罪,這於理不合!或許他說的是假的,是故意陷害三嫂。”
他強行辯解,這種可能性太低,這人方才的表現,分明已是崩潰,在崩潰的狀態中,他說謊的機率,低得完全可以忽略。
“五弟,若是我有辦法確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呢?”上官若愚勾唇輕笑,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微光。
南宮歸霸微微一愣,咬牙道:“二嫂,請你以大局為重。”
她既然能設下連環計,逼迫這人現身,又施計讓他開口供出主謀,他毫不懷疑,她能做到證實此人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倒也罷了,可若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大局?你是想說,有人買兇刺殺我,而我還要大度的原諒她?選擇息事寧人?五弟,你確定嗎?”上官若愚涼涼的笑了,眸光愈發冰冷,話裡的嘲弄南宮歸霸不是聽不出來,可他別無選擇。
如軍人般筆挺的背脊,此刻微微彎下,他站起身,朝著上官若愚拱手行禮,高昂的頭顱,低垂著,“二嫂,請你以大局為重。”
“……”上官若愚不怒反笑,“五弟,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啊,怎麼的,只因為她是三弟的側妃,家世龐大,所以我就得吃下這個悶虧?連追究的權利也被剝奪?”
南宮歸霸一言不發,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大有她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你若不願探究,無妨,我親自去找三弟,問他討要說法。”薄唇微啟,一句話,卻讓南宮歸霸頓時驚住。
二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錯,這件事的確委屈了二嫂,但以他們倆的身份和地位,與三哥正面衝突,弊大於利。
二嫂魯莽,連二哥如今也衝動到沒有理智了嗎?
“無人能欺負她,即便是我的手足。”他斬釘截鐵的說道,平靜的黑眸,決絕如斯,語調鄭重,毫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二哥……”南宮歸霸喃喃喚了一聲,心情頗為複雜,這件事不好辦,一個不討好,說不定二哥和三哥就會因此撕破臉,徹底槓上。
昔日,三哥欺辱二哥,想方設法羞辱他,可二哥都忍了,但如今,他不認為二哥還會隱忍,為了二嫂,即便是同三哥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南宮歸霸苦笑一聲,真不知道二嫂嫁給二哥此事,是好還是壞啊。
“行,你不肯出面,那就算了,這人我要帶走,接下來的事,不用你參與,我自己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理站在她這邊,大不了告到狗皇帝面前,把事情給捅破,她就不信,狗皇帝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包庇主謀,除非他的名聲不想要了。
上官若愚心裡有十成的把握,即便是對上南宮歸玉,她也不會吃虧,所以底氣很足。
南宮歸霸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此刻還能再說些什麼。
勸他們罷手?勸他們忍耐?
他不認為自己的隻言片語,能夠說動這對夫妻,只能苦笑著看著他們,將陳良生帶走,離開大牢。
夜色微沉,剛走出大牢,辦完事的夜月便從空中落下。
“主子,上官姑娘。”他恭敬的行禮後,又看了看被上官若愚提著一隻腳,拖在身後的暈厥侍衛,頭頂上冒出一個豆大的問號。
“你來得正好,”上官若愚立馬鬆手,眸子亮晶晶的,“這人交給你,把他帶回府裡,我留著他還有用。”
尼瑪,她拖這人出來,南宮無憂這廝全程在大放冷氣,差點沒把她給凍死!這會兒,終於遇到個能幫忙的了。
她果斷將拖人的人物,交付到夜月身上,讓他來辦。
夜月嘴角一抽,他如今已淪落到只能幹這種體力活的地步了嗎?
南宮無憂森冷的面容,有所緩和,執起她的手臂,用衣袖擦拭著她碰觸過此人腳踝的肌膚。
“我說你至於嗎?”上官若愚吐槽道,腦袋上黑線成排落下。
“你說呢?”南宮無憂反問道,低垂著頭,替她仔細擦拭著手掌,就連手指也沒放過,一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