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並不意外他的妥協,人在打擊中崩潰,是很正常的事。
身體懶懶散散的靠住椅背,眉梢一抬:“說吧,你背後的效忠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侍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是……是三皇子的側妃,李夫人。”
“啥?”上官若愚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倒下去,臥槽!李珊珊?她招惹過這個女人嗎?
南宮無憂面色微冷,周身的氣息涼如幽風,竟會是她?
“你莫要含血噴人!三嫂她怎會對二嫂不利?”南宮歸霸心頭微驚,萬萬沒有料到這件案子,竟會牽扯到兩位皇室兒媳,若是再繼續追查,恐怕朝廷將引起動盪!他有些後悔陪上官若愚演戲。
“急什麼,是真是假,往下聽不就知道了?還是說五弟你一聽是三弟的妃子所為,打算息事寧人,恩?”尾音危險的上揚,顯然她已動了肝火,操蛋的!她莫名其妙遭到刺客襲擊,現在居然還扯出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三皇府側妃?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心裡難安。
南宮歸霸面露一絲遲疑,在上官若愚危險的目光下,終是長嘆一聲:“爾等先退下。”
接下來的事,這些奴才沒有資格旁聽,不論陳良生所言是真是假,都牽扯到皇室迷信,自然不能洩漏。
李奎早在李珊珊的名字出現時,就嚇出一身冷汗,這皇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他慌忙帶著侍衛們退出大牢,雙腿生風,溜得比兔子還快。
“頭兒,你說那陳良生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離開大牢,一名侍衛好奇的問道。
李奎啪地一下,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問什麼問?這事是你該知道的嗎?”
突然捱了一巴掌,侍衛也不惱,憨憨的笑笑:“我這不是好奇嘛。”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李奎陰沉著一張臉,嗤笑道。
大牢裡,三堂會審,上官若愚說服了南宮歸霸,讓他繼續旁聽。
“你接著說。”她抬抬下巴,吩咐陳良生繼續往下說。
“奴才也不知道主子為何要這樣做,奴才接到的命令,僅僅是潛入天牢,尋找機會,把那刺客殺死。”已抖出了最大的秘密,這會兒,他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把自己所知道的訊息通通說了出來,沒有半分遲疑。
“你確定是三皇子的側妃對你下的命令?”南宮歸霸仍有些不太相信,他未曾聽說過這兩個嫂子之間,曾發生過沖突。
“奴才不敢隱瞞,不敢欺騙三位大人,奴才說的都是真的。”陳良生咬牙道,到了這一步,他無需撒謊,為了至親,他只能選擇背叛主子。
“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替她賣命?”上官若愚又問,沒說信沒信他的話。
陳良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雙膝跪地,胸口有些刺痛,他平靜的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在落魄時,被李府收留,成為李府的一名家僕,賺取銀兩,能夠養家餬口。
“後來呢?你又為何會來到九門?”她再問。
“奴才原本在府裡幹得好好的,卻只因為惹惱了後院的姨娘,被重打二十大板,攆出李府,幸得主子憐憫,給了奴才些盤纏,讓奴才能夠過一段安生日子,奴才回到家後,想著不能坐吃山空,於是,便從了軍,來到九門 任職。”一口氣說了連篇話,他難受的咳嗽幾下,淤血從口中噴濺出來。
“這次是她主動找上你的?”上官若愚若有所思,仔細回想,她和這位側妃,似乎僅僅只有那次在醉仙居的碰面,也沒起任何衝突啊,至於她買兇刺殺自己麼?
“是,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前來找到奴才,吩咐了這件事。”說完,他低垂下頭,臉上已無半分血色:“奴才自知行動失敗,此番必死,可奴才請求二皇妃,拜託您,救救奴才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求您不論如何也要救他們一命。”
他強撐著一口氣,衝著上官若愚大力磕頭。
她嘆了口氣:“你的家人很安全。”
“什麼?”陳良生頓時愣了,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
“他們沒有被你的主子抓走,而是在我手裡,放心,我不會對他們不利,我要的,僅僅是你開口說出背後主謀。”她低垂下眼瞼,解釋道,方才,她示意夜月在暗中搶先九門士兵一步,找到陳良生的家,偽造出他家人被幕後主謀殺害的假象,為的,是逼迫陳良生開口,供出他效忠的人究竟是誰。
如今目的達到,她沒有必要再欺瞞他。
陳良生仿若被雷劈般,完全傻了,嘴唇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