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心裡既有惱火,也有說不出的無奈,神色頗為精彩,她定定站在原地,也不急著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戲謔卻又暗藏冷怒的目光,讓南宮無憂心裡有些許緊張。
“說好的重傷呢?說好的下不了床呢?恩?你特麼把我當傻子耍了是吧?”她涼颼颼問道,眉梢高揚,嘴角彎起一抹譏笑。
“……”沉默,他只是見她一整天未曾來探望過他一次,才會用如此笨拙的方式,引她前來,想要證明,她心裡還是記掛著他的。
“你丫的給老孃說話,沒事別裝啞巴。”上官若愚語調勃然加重,“我看白天下手太輕了,你這種人,就得往死裡揍。”
“你捨得?”他終於開了金口。
“誰說我捨不得?”次奧,他是吃準了她會心軟,會原諒他嗎?
“……”再度沉默,南宮無憂微微閉上眼,從床榻上直起身來,柔順的長髮自然垂下,寬鬆的衣袍,衣襟大敞,裡邊白色褻衣的衣領,竟也微微敞開,露出精美的鎖骨,性.感、魅惑。
“你搞毛?”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捂住鼻子,撇開視線,不去看他這副勾人魂魄的模樣。
“若你氣,便打吧,打到你氣順為止。”他淡淡道,一副心甘情願受罰的表情。
嘴角狠狠抽動幾下:“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喜歡施展暴力的女人嗎?”
不是她自個兒說,要把他往死裡揍的?南宮無憂生平第一次發現,女子的思維,是如此的難以理解。
他面露幾分無辜,幾分迷茫,愣是讓上官若愚心裡的火氣,堵在胸口,發洩不出去。
“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你要裝病就接著裝,老孃不奉陪了。”為了不把自己給氣死,她果斷拂袖,打算撤走。
丫丫的,她就不該過來,早知道他不會輕易受傷,她幹嘛還傻逼逼的跑來擔心他?有病麼這不是。
“別走。”微涼的手掌擒住她的手腕,將她離去的步伐強行拖住。
“不走留下來幹嘛?”她冷聲問道。
“你要如何才能消氣?”他微微抿唇,有些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讓人不忍心苛責。
“我有生氣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生氣?”她嘴硬的不肯承認。
“昨夜之事,是實乃氣急,才會那樣做。”南宮無憂解釋道,他心裡並未後悔,想到那封讓他動怒的信箋,眸光微微冷了冷,“我比他差嗎?”
“誰?”她有些跟不上他的跳躍性的思維。
“北海太子。”除卻身份,除卻地位,在她心目中,他是否不如那人?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上官若愚戲謔的問道,打算捉弄他一番,來出口氣!媽蛋!讓他丫的裝病嚇唬她。
“真話。”假話聽了有何意思?
“說實話,人家長得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善解人意,比你……”她掰著手指,笑眯眯細數著風瑾墨的優點,越說越帶勁,而某人的臉色卻越聽越幽暗,到最後,沉得宛如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
周身縈繞著一股涼涼的冷氣。
上官若愚數了半天,冷不丁餘光瞥見他黯然神傷的模樣,那啥,她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貌似把他打擊得不輕。
“咳,雖然他優點無數,不過,人家心裡只有你一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嫁 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你,人家絕對會忠於你,真的。”她說得斬釘截鐵,情話一溜一溜的,彷彿在暗中訓練過無數次。
臉上的冷然剎那間消失,為何僅僅是聽到她的甜言蜜語,他的心,便會止不住的歡喜?
深幽如海的黑眸中,迸射出極其璀璨的光亮,手臂猛地用力,竟將她拖拽到木板床上,手臂用力將人攬住,力道很重,帶著幾分顫抖,像是要把她硬生生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無法割離。
他的白髮時不時蹭過她的臉蛋,癢癢的,上官若愚有些胸悶,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你幹得太過分了!不相信我就算了,居然還……好吧,我就當你是醋意大發,可你之後竟還和夜月聯合起來欺騙我!你造這樣做,給我純真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陰影嗎?”
“主意非我所想。”他默默的將黑鍋推到悲催的夜月頭上,屬下是拿來幹嘛的?就是在這種時候,幫忙背黑鍋的!
夜月若是知道,他視如神明的主子,竟把他出賣,還賣得這麼徹底,鐵定會淚流滿面。
“真的?”掙扎的動作明顯減小,搞了半天,原來是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