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
她和他之間,早就沒有了回頭的資格,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她下不了手殺害他,為大夫人報仇,可同樣的,她也不可能再回去,回去他的身邊。
隔在他們之間的,是上一代殘留下來的恩怨,是無數的傷害。
她辦不到。
“你要隨他走?”冰冷的話語裡,暗藏幾分醋意。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喂,別說得好像她正在和別的男人私奔一樣好麼?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南商帝,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該放手時,必須放手,莫要強求啊。”風瑾墨似笑非笑的開口,不留餘力的打擊著情敵。
別看他好似勝券在握,但實則,他心裡的凝重,不比任何人少。
但他深知,只有激怒眼前此人,才會讓他露出破綻,才會有一線機會。
東方等多名隱衛見鬼似的扭頭朝他看來,這種時候,爺還在挑釁情敵?他究竟是有恃無恐呢,還是正在作死?
上官若愚也被這話驚住,眼角歡快的蹦達幾下,她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錯覺?
果不其然,某人陰沉的臉色,此刻彷彿能擰出墨汁來。
“放手?風瑾墨,你以為,你擄走的,是誰?”那是他的妻!是他的孩子!如今,他竟敢對他說出放手二字?
話音剛落,從叢林深處,立即有密集的馬蹄聲傳出,數十道黑色人影,越過高空,踏過大樹之巔,旋身在帝王身側降落。
大批人馬及時趕到,隔著不足兩米的距離,同風瑾墨的人遙遙對持。
殺意在空氣裡瀰漫著,氣氛凝重到讓人幾欲窒息。
上官若愚冷眼看著這幫隱衛,忽然,臉色微微一變,指著第一排的護衛問道:“這是什麼?”
她自認為自己的眼神還算不錯,但這一刻,她卻真心希望自己是個瞎子。
沒有看見,在這些隱衛腰間,彆著的那塊木牌。
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初,在調查兵部尚書獨子於街頭被人殺害一案時,她曾經看到過同樣的令牌,只是,那令牌已被燒黑,但上邊獨特的圖紋,她至今記憶猶新,絕不可能認錯!
“介意把你們的胳膊露出來,讓我看一眼嗎?”她忽然從風瑾墨身後走出,冷聲問道。
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掙扎著破土而出。
南宮無憂微微抿唇,“若愚,回來,朕可以不計較你這次逃離之舉。”
只要她回來,他可以當作一切從未發生過!一如既往的愛她,呵護她,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哪怕是他的性命。
“你給我閉嘴。”上官若愚平靜的容顏,忽然浮現一絲冷怒,凌厲如刀的眼眸,狠狠刮過他。
南宮無憂瞬間住嘴,即使到了這一刻,他依舊不願違揹她的意願。
他以為,只要他乖乖的,她就能回心轉意,能回到他的身邊。
夜月微微側目,神色複雜的看著,至今仍在自欺欺人的主子,心頭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哪怕是他這個局外人,也能看出,上官姑娘這回只怕是鐵了心的,要離開主子身邊,不論主子做出什麼事,都難感化她,難讓她回心轉意。
上官若愚絲毫沒有在意,南宮無憂的縱容,她黯然捏緊拳頭,直勾勾盯著隱衛腰間懸掛的令牌。
只有那名隱衛將令牌刮在腰間的黑色緞帶上,所以才會被她一眼認出。
“那是什麼?”她咬牙問道,心頭升起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猜測。
夜月面露一絲難色,不知道是不是要為她解釋,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帝王。
南宮無憂神色不變,如一尊佛,無悲無喜。
這已是一種默許。
夜月硬著頭皮從人群中走出來,往前兩步,拱手道:“回稟娘娘,此物乃是影部的令牌。”
“影部的?”如果她沒有記錯,兵部尚書獨子遇害一案,最後被定為是某殺手組織乾的,為什麼這個殺手組織的令牌,會突然變成南宮無憂麾下神秘組織的所屬物品?
她知道,能夠解釋這詭異畫面的,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所謂的殺手組織,從頭到尾,便是影部的人建立的,又或者,是他們偽造出的假象!
“兵部尚書的獨子,是你的人殺的?”她霍地抬起眼眸,眸光清冷,透著一股讓人不安的威嚴。
南宮無憂輕輕嘆息一聲,她想知道的事,他不會再有任何隱瞞。
“你若回來,朕便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