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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胸上方慢慢地滲出液體,深深的染了一圈溼潤的印記,腳下用人造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漸漸積出了一汪殷紅。

柯凝歡只覺全身發冷,像是所有的熱量都流失了,一陣眩暈襲來,身體終是堅持不住軟了下來。

“小柯!”盧局長瞪大了雙眼急促地呼喊了一聲。

而原本從身後抱住柯凝歡的手臂忽然轉了個方向,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朦朧中,她似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說:“小歡堅持住,車子馬上就到。”

柯凝歡只覺得靈魂飄蕩在空中,破碎的肉身疲憊不堪,她急欲找個溫暖的處所安歇,那人身上的青草般的芳香讓她極寬慰,心下一放鬆,便失去了知覺。

14。剝刺兒

柯凝歡慢慢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A市的陸軍總院加護病房了。

頭昏昏沉沉的,左側半邊的身體仍是麻木的,她想動一下,但全身的每塊骨頭都叫囂著,發出疼痛的訊號。

她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受傷了,應該是在醫院裡。

腦子慢慢回想起現場發生的一幕;可頭沉得厲害,眼皮沉沉的睜不開。她動了動,馬上有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她。

這隻手很大很乾燥,也很溫暖。像小時候爸爸牽著她一樣,給人踏實的感覺。

大約是她喊了爸爸,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問:“要通知你父親嗎?”

“不……”她費力地發出聲音,“不要,不要讓爸爸知道。”也許是想到了爸爸時的脆弱,有人在用手指輕輕的抹去她眼角的水漬。

“別哭,你沒事的。”那聲音又在說。

就這樣一個短暫的過程,柯凝歡只覺身體虛脫了一樣,冷汗溼透了身上的衣服,粘粘的。

一會兒,便有人拿來溼熱的毛巾為她擦試額頭和脖子。

好累啊,她只覺得全身如同被沙石埋住了,沉重的眼睛怎樣都睜不開,傷口的痛疼又一陣襲來,迷迷糊糊中,她又昏睡了過去。

陸緒平去衛生間放下毛巾,又回到了她的身邊,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的溫度,仍是燙的厲害。

那是一把自制的仿五四手槍,但由於槍管比五四手槍略短,所以殺傷力稍弱。子彈只是嵌在她的左肩胛骨上,並傷到了一根韌帶。否則定會把她那單薄的身子貫穿。

仍由於失血過多,送到M市醫院時已經休克。

搶救時需要輸血,因醫院當天有一個產婦大出血,AB型的血漿只剩下一千CC了,陸緒平恰好也是AB型血,他又給她輸了六百CC,總算把她的血壓恢復到最低正常值。

當天下午,Z省軍區派來直升機將她從M市接到這所陸軍總院,專家們立即給她實施了手術。可是術後她一直高燒不退。

今天是第三天了,除了剛剛清醒後她說的那一句話,她一直都是昏迷的,這讓一干專家醫生都很著急。

公安廳長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準隨意探望。也只有他陸緒平,進出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阻擋得了他。

過了一會兒,醫生來查房,陸緒平詢問了一下情況,便走出病房給母親打電話。

由於發生了槍擊事件,周雲華已於當天晚上回到京城,卻對這個受傷的小姑娘一直掛在心上。她責成陸緒平留下來等候整個事件的調查結果。這幾天也不時有電話打過來問他情況。

陸緒平簡單把事件的調查結果向母親做了彙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柯凝歡的情況和她說了。

“高燒,一直昏迷著,三天了,醫生用了所有的辦法也不管用。”陸緒平加重了語氣對母親強調。

“緒平,想辦法帶她回京城。”母親像是沉思了一下,最後輕聲對他說。

“好。”這正是他告訴母親的用意。

雖然案情並不複雜,但整件事涉及到母親,各種調查審查極其複雜煩瑣,他無權做出決定。由母親開口要人,這是最方便不過。

陸緒平雖然不是行內人,但自小的耳濡目染也讓他明白,如果柯凝歡留下,則勢必會捲入這樣一個漫長的審查過程。

雖然他早就因著谷惠靈的關係就調查過她,對她的背景和家庭一清二楚,但是如果有人惡意推脫責任,她仍是脫不了干係。

陸緒平太清楚官場上那種推委扯皮了,像她那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子,那種忍耐的性格,註定會受到傷害。

他不忍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孩子流血又流淚。

這也是他欲帶她離開的另一層原因,只不過柯凝歡在相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