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過輪椅,身體撐在輪椅扶手上,卻不料椅上輪子滑動,眼瞳一縮,整個身體驟然向地面撲去。
砰。
胸膛砸在地面上,很疼。還未哀嚎出聲以表示疼得不輕,就聽鈴鐺鈴鈴響,二師兄一個縱步閃進屋門,見小白摔在地上,立即上前將其攙起扶到輪椅上。“沒有大礙,我推你去書房。”伸手摸了摸小白胸膛確定無礙後道。
“多謝二師兄。”早在小白剛剛甦醒後,就被東青勉強喂下三顆丹藥,清綠色的丹衣透著一股沁人心肺的幽香,聽聞東青描述這三顆丹藥的由來,以及二師兄當然極其無常的反映,就以得知這三顆丹藥定然非比尋常。果不其然,身體傷患處的恢復速度驟然增幅,已然脫離了正常人類可以擁有的恢復能力。
殊不知這非凡的恢復速度並非完全歸功於那三顆丹藥。至於鬼谷老兒滿面割肉表情下取出的兩粒藥丸,以及在不查的狀態下擁有了一絲喋血靈猿的治癒能力,所以,將恢復快速這頂帽子全然戴在二師兄頭上。不由得與之更加親近些。
“二師兄,大師兄帶回的那名女子醒來了麼?”小白問道。
“還沒有。”二師兄名為君夜,一柄紅桃木劍從不離身,另外不論換哪雙鞋子,都要將一對鈴鐺系在上面,為人高傲冷寂,認死理,從不知道何為圓融,所以得了個‘死腦瓜骨’的稱謂。
當初鬼谷老兒一句:“先將命留住。”再到剜下自己的一塊血肉,可知是為了救活那名紫衫女子,無奈且無力被剜下一塊肉,根本無能反抗索性不去回想,但畢竟自己付出了一塊血肉為代價,卻沒有救醒那名女子,豈不是說我挨一刀算是白費了?想想竟沒來由生出一股委屈。
“可憐為此捱了一刀,白費了。”嘆氣道。
“沒有白費,她臉色好了很多。”二師兄素來少言少語,問之答之,但想讓其無事時主動找人搭話閒敘,絕無先例。
“二師兄,東青今天又被鬼谷先生派到山林裡取藥了?算算距離普陀花開還有些時日,那這次上山是去取哪種?”小白行動不便,東青便充當了其雙腿的角色,可謂是形影不離。
同樣被拘在小院內,東青卻有需要他完成的任務,小院坐落於山腰處,而這座不知名的山林自然而然成了鬼谷老兒的一人之地,數不盡的靈藥珍草滿山遍野,百年來的積攢竟在這山頂之上開闢了一圃靈草園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敢稱之,但卻是取之必有琳琅滿目。
而東青的到來就此接替了本應二師兄承擔的任務,有些藥草在要其成熟期間取下,若不然只有凋零這一結果,普陀花成長週期極短,是需要東青謹記採取的藥草之一,靈草園林小白未曾去過一次,但聽東青口述描繪就已經感到震撼。
“五年前,師傅曾栽下多株紅桑,原本這種紅桑極其挑剔環境土壤,唯恐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將這嬌貴的植株移栽到各個位置,半年後僅餘一株紅桑存活下來,所以格外珍惜這株來之不易的靈草。兩年生長,三年成熟,取之桑葉是為靈藥。”二師兄解釋道。
“東青去取紅桑葉何時能回?”輪椅碾過厚厚的楓葉上,問道。
“為什麼東青要去取紅桑葉?”中規中矩的語氣疑惑道。
“不是麼?”
“不是。”
“那是取什麼?”
“什麼也不取。”
“那上山做甚?”
“我何時說過東青上山去了。”
“那東青去了哪裡?”側過身抬起頭,看著二師兄那毫無表情的平靜面孔,問道。
只見二師兄頷首一揚下巴,目光所指前方,道得一聲:“前面。”
順著二師兄目光所指,一座孤伶伶的古樸木屋落在前方,木屋距離紅楓甚遠,但卻依臨木榕旁,破曉的第一縷晨光透過茂密的榕樹枝葉淋漓映在門框上的一面無字匾額上,雖匾上無字,但小白卻知道這木屋應該叫什麼,也許那面無字匾上曾經有過鐵畫銀鉤的字,寓意曼妙的名,但現如今卻只是一面寬木樑,沒有必要探究這寬木樑般的匾額上曾經出現過的名字,小白只需要知道,這木屋裡是書,數不盡數不盡數不盡的書。
書房稱之即可。
東青靠坐在書房門前,微微低下頭輕輕閤眼竟是睡去了。
含怒算不上,起碼面具上都未出現墨筆輕描,先轉身抬頭對二師兄道:“多謝二師兄,麻煩你這麼久,就不敢再耽擱你時間了。”尊敬的道謝婉轉送客,滴水不漏。
一路上無表情的臉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道:“不必與師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