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腿部的藏鋒揮刀自刎。
“姜小白,你鬧夠了沒有?”腦海深處傳來公子爺含怒的聲音。仿若虛空中一人憑空出現,負手而立面含怒容,不怒自威道。
終於引出公子爺,小白並沒有因此摘下面具,反而害怕徒增紕漏,收起墨筆換出刻刀,將一副暴躁雕刻到面具上。“讓我離開這裡,求你了你,帶我離開。”仿若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死死不肯放手,央求道。
公子爺目不斜視,彷彿前方虛空中錦繡山河如畫。
“我說,我要離開這裡。”小白語氣放輕緩,卻十分強硬道。
不再看身前山河如畫,轉過身,身後錦繡驟然崩塌。身前坐擁的一切均化作泡影,反觀身後黑茫茫一片,之前鋪好的道路以越漸越遠,只留虛光一點,行走於這片未知的黑暗,漆黑遮眼。
會走到哪裡?山河?雪泊?丘陵?海闊?未知的一切將無從判斷,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可現如今永夜籠罩,皆不可知。讓小白對公子我敬若神明的預知能力以削弱,那還拿什麼去鎮壓小白那顆早已蠢蠢欲動企圖謀反的心?
“面具摘了說話,看你戴面具模樣就有種自作孽不活的自責感。”公子爺斜視小白一眼道。
嘆得一聲道行尚淺,還是瞞不過公子爺。頹然摘下面具,神色平靜道:“我需要知道,何時才能脫離鬼谷老兒的掌控,重歸自由?”
“不知。”公子爺輕描淡寫道。
“哦。”淡淡的回答一聲。身形越見飄渺,面容逐漸模糊,不過眨眼間,小白便從腦海世界中強行脫離,只留公子爺虛空負手而立,面朝無盡黑暗。
重新接手身體,面無表情將藏鋒向下刺了一點,封鎖了鮮血溢位的刀口。將以滿的血瓶旋緊擱置一旁,取過空瓶貼放到刀刃旁。手覆上刀柄,只要輕輕向上拔起就可以讓鮮血順著刀刃溢位流入瓶內。仿若晃神般頓挫一絲,覆在刀柄上的手隨之一顫,竟重重的向下刺了進去。
靠坐在紅木椅上的鬼谷先生隨之下眼皮一抖,本晃著紅色酒葫蘆的手稍作緩停,不做反映。
彷彿,感受到疼痛,使得小白皺起眉頭,那雙劍眉瞬間倒戈,面無表情卻見其下顎咬緊,惡狠狠,仿若劇痛難耐。
緩緩拔起插在膝部的藏鋒,應該是拔出的較多,所以血流得十分快,不過數次呼吸間,便灌滿最後的血瓶。重新將藏鋒刺了進去,堵塞住刀口。將三管血瓶放到一旁,放過血後面色十分蒼白,雙眼死沉沉的模樣無比憔悴。正了正癱瘓在輪椅上的身體,伸手索要道:“蛇給我。”有氣無力竟虛弱至此。
鬼谷老兒從四羊方鼎後面摸出一個矮草甕,揭開封口,裡面竟是一條通體翠綠的竹葉青,大三角的腦袋上掛著一對黃褐色提溜圓的瞳子,瞳孔竟成垂直一條線,仿若小黑貓那對金綠貓兒眼。伸手將其抓過,食指拇指捏住顎角兩點,便使得那三角的蛇頭張嘴,一對藏於上顎的毒牙立出,看,這對毒牙的長度竟有一指長,下顎吃痛讓其將與粗壯不搭邊的碧綠身子纏繞在鬼谷老兒的手臂上,露出的下腹竟成黃綠色,好一條黃腹脊高,世謂之劍脊茹梢。
看了一眼手中俏竹葉,便一把丟向小白。
不過幾步遠的距離,竹葉青眨眼便飛到小白身前,探手一取,便抓住其細長的身子,但卻並沒有按住頭,蛇身一轉,那大三角腦袋便正對小白,一對仿若金綠貓兒眼瞪大,危險!
彷彿看過天敵一般畏懼,只是對上一眼後這條竹葉青便拼死想掙脫小白手中的鉗制,脫離其手中。小白探手按住其腦袋,蛇頭正對著小白手指,咬一口,咬一口,只要咬一口就能夠讓小白吃痛而放開手,可這條明顯有靈性的俏竹葉卻不敢一口咬下去。只能任由著小白將其拽回。
如同鬼谷老兒一般捏住蛇頭顎角,兩顆毒牙便立出,看了一眼鋒利的毒牙後,一把將其釘在膝間刀口旁。兩顆毒牙鋒利至此,甚至疼痛還沒來得及出現就已經完全鑲入腿內,左手製住俏竹葉死死按在腿上,而右手彈弄著食指敲擊著那顆大三角蛇頭。
俏竹葉本是鬼谷老兒豢養的一條竹葉青,在它剛剛破殼而出時就已經註定了藥材的身份,蛇毒的難以儲存性讓其小命得以保留,一生好吃好喝,雖然自由的限度只限小院之中,但就一條蛇而言,此生足矣。平時消耗的蛇毒只有很少量,所以大可不必積攢過多,蛇毒這東西遠非世人所想那般簡單,毒腺分泌是蛇毒的唯一來源,其中所涉及的流程非常複雜,簡單說就是分泌蛇毒是一件繁瑣而費力的事,所以哪怕捕食活物時,要將其置之死地也只需要點滴毒液就足夠了,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