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程家大少爺,程家小七的堂兄程自牧,而他對面坐的男子臉龐白皙精緻,一身白袍顯出幾分飄逸俊雅,本應超脫俗世的面容卻生了一雙微挑的桃花眼,顧盼生情,此人乃是夏家的三少夏重霜,程自牧的至交好友。
夏重霜修長冰潤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手裡的玉盞,看到旁邊持酒的小丫鬟偷看自己,抬眸含情微笑,看得小丫鬟兩頰飛紅,埋首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程兄此言甚是。那張啟一張平常面容,誰能想到他有個拿著當眼珠子的如花似玉的女兒。那丫頭見了程兄一次就芳心暗許,我家六妹幾句話就引的她為了得到程兄的親睞登牆傳書。呵呵,程兄豔福著實不淺。”
程自牧露出銳利的雙目露出明顯的厭惡,抬首飲下盞中物,舉杯讓丫鬟倒酒,誰知那小丫鬟偷見夏重霜後正春心萌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程自牧濃眉擰起,哐地一聲將玉盞摔在石臺上,“沒眼裡的東西,滾下去!”
小丫鬟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用衣袖擦乾淨桌面趕緊退了下去。
夏重霜笑眼旁觀,“程兄,何必動怒,把小美人嚇得如這霜打的菊花般,多掃興致。”
“喜歡你自帶回去。”
“罷了,小弟家裡這等姿容的菊花可不少,你這落華院內本就沒幾個丫鬟,還是留著吧。”
程自牧皺皺眉,“張啟那邊你問出了什麼?”
夏重霜桃花眼依舊含笑,“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張啟雖疼女兒,卻是個有主心骨的。寧願讓把女兒嫁給一個寒門書生也不肯與人為妾。我用他家女兒寫的書信相挾,他只肯交出牡丹籽榨油的方子和萬斤牡丹籽,更多的卻不肯透露。”
程自牧冷哼一聲,“你這次也太心軟了。”
夏重霜嘆息一聲,“程兄,張啟乃是我大哥的管事,我不好做得太過傷了和氣。再說,小七本就跟我大哥走得近乎,他們再怎麼折騰還不是在程兄的眼皮子底下,你怕什麼!”
遇著程小七的事情,程自牧總是難維持理智,“只怕他們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鬧。牡丹籽榨油也就罷了,小七把留在我這裡的私房錢都要了回去,說是要乾點大事,我懷疑他在青山商記內投了股份。青山商記動作不小,若是由著小七跟他們折騰,怕他會野了心。”
“張啟雖管著油坊,卻不是青山商記的主事,據他說青山商記每次商量大事,都是夏重瀟、夏順父子和王家兄弟閉門商談,他也難知詳情。”
“北溝村的王家兄弟,小七幾次跑到北溝村去就是找他們?”程自牧
夏重霜點頭,“聽說,還有他們寡居的大嫂藍氏。王家兄弟本就是老實的莊稼漢子,自從他家大嫂回來後才開始種牡丹折騰油坊的事情。張啟說,這油坊本就是我大姐和藍氏投股做的。還有就是酸菜的生意,也是出自藍氏之手,程備遊跟小七的酸菜生意可是沒少讓人眼紅呢。”
“一個寡婦,能有多大本事!”程自牧皺眉,“小七向來不屑這等女流,相必是她得知小七的身份,想從他這裡撈些好處!哼,此女只會帶壞小七,留不得!”
夏重霜桃花眼微肅,攬袖伸出修長的手臂給二人斟滿玉盞,“程兄,暫不管她是什麼心思,此女動不得。她剛跟衙門的周班頭定了親,周衛極此人,咱們不惹為妙。”
程自牧眉頭皺的更緊,厭惡道,“週二竟能看上一個寡婦?看來她還真有幾分狐媚手段。”
夏重霜卻眯起桃花眼搖搖頭,“這藍氏小弟遠遠見過幾次,姿色容貌一般,瞧著還像個正派的,只不過那雙眼睛還算水靈,勾人心神。程兄,京中傳來訊息,戰王明貶實升,被聖上委以重任,大張旗鼓出京。前一段時間又傳出邊關不太平,若是戰事再起,當今聖上必重用戰王,而他這些蟄伏於各處的心腹舊部必定重聚戰王麾下,不可不防。”
程自牧點頭,“張啟那邊,不成就放手,別因小失大。”
夏重霜站起身,如貓兒一般頗為優雅的伸伸懶腰,“放心吧,我曉得。出海的商船何時啟程,這次程兄還要親自前往麼?”
“那邊風頭緊,今年天氣也著實蹊蹺,商船取消了,今冬不再出門。”程自牧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高興事,銳利的雙目眯起,顯出幾分柔和。(未完待續。。)
第一八四章 商記改革
青山雜貨鋪後的管事房裡,青山商記的五大股東齊聚一堂,面色凝重。
藍怡和夏重瀟坐在主座上,王林喜、王林遠和夏順分坐兩旁
張啟的事情,讓夏順自責不已,“藍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