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聽著女兒大膽的言論,伸手點她的額頭,“不知羞的死丫頭!真個是女大不中留了!”
藍怡也有些臉紅,自己的言論在這個年代可說是十分大膽的了,王承德卻說道:“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自然要女兒自己滿意才成。周衛極是個不錯的,他若能一心一意待你。的確是個好歸宿。這幾日我和你哥對他多番觀察,發現他雖是個武夫,卻粗中有細。做事周到。”
周衛極這幾日在外,並沒有閒著,他打聽清楚王林山的事情後,便與王春榮一起查訪夜探之人的蹤跡。他在邊關多年,又做了這麼久的捕快,對於查案還是很有一套的,王春榮對他甚是佩服。
查出當年縱僕毆打王林山的乃是韓家老五韓學樸後。周衛極花了幾文錢僱了幾個乞丐跟著韓學樸,查明他這幾日與一個有夫之婦勾搭火熱。周衛極便想法子引著那婦人的丈夫回家,撞破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之事。韓學樸鬼混自然不會帶著家丁,是以他被婦人的丈夫胖揍一頓,光溜溜地扔在大街上,十足十地丟了面子。
偏著那婦人的丈夫還是有些門道的。不懼怕韓家的勢力。將韓學樸打後又將他告上衙門,韓家花了不少銀子擺平此事後,韓老爺子重罰韓學樸,聽說是動用了家法,打得他下不得床。韓學樸在眾人面前丟了臉,自然也不敢再出門,周衛極也算是替王林山出了口惡氣。
王春榮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妹妹,而是告訴了自己的爹爹。王承德經驗老道。慧眼識人,看得出周衛極的確是個可以來的男人。比起刀無鋒來更適合女兒。只是,他家遠在黃縣,離著梅縣著實遠了些。
但是女兒在黃縣做了那麼一大攤子生意買賣,不回去自然是不放心的,若是要回黃縣,嫁給周衛極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他爹,周班頭人是不錯,不過他畢竟是捕快,乃是賤籍,咱們女兒嫁了他,不還是要受委屈麼,咱們好不容易才求了老夫人給她脫去奴籍的。”鄭氏還是最擔心這一點。
王承德卻滿不在乎地說,“這以後怎麼也有解決的法子,實在不行也就是使些銀子買個戶籍而已,不算大事。再說,衛極現在雖是捕快,憑著他的本事和心眼,日後發展大著呢,女兒現在跟了他正是時候。”
戶籍雖然是嚴肅的東西,平常人輕易造不得假,但是王承德對官府的事情接觸多,瞭解這改變戶籍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而且,周衛極家中人口簡單,他也真心喜愛文軒與宇兒,女兒這一年多在黃縣的事情他也十分了解,並不會因為孩子和她給人做了一年多的寡婦而瞧不起女兒,認為她失了婦德,女兒嫁給他不會因此受委屈,這些也很重要。
至於王家的二小子王少言,王承德不放心女兒嫁給他,也正是因為如上的原因。女兒回來這幾日不見他登門拜訪,不管是因為他不想來,還是他的父母關著他不許他來,都是隱患。
還有便是刀無鋒,他雖沒有開口言語,但是王承德夫妻也看得出他對藍怡也是有些在意的。王承德本來也是中意他的,不過對比周衛極,王承德自然覺得周衛極更合適些,關鍵是女兒喜歡。
“桃兒,明日老夫人認你做義女後,晚上我讓你哥帶著衛極回來,咱們就說下你們的事情,越快越好。”王承德說道,一是他畢竟在老夫人面前說了出去,二是女兒回來後自然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現在趁著知道的人還少,先給女兒訂了親也省得這些話傳起來讓女兒傷心。
藍怡有些呆愣,她本以為要說服王承德夫妻同意她和周衛極的事情要花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卻這樣順利,這就算是成了,明晚就要定親了?
算上週老夫人肯將文軒託付給她,今日可算是雙喜臨門。
“都聽爹爹的。”
第二日,周老夫人擺宴,請了二房三房和王家的幾個族內老輩觀禮,認下藍怡做義女。
儀式很簡單不失莊重,藍怡給周老夫人三叩首敬茶後便改口叫周老夫人“孃親”。
周老夫人認了女兒,藍怡也給王家的幾個長輩見了禮,眾人心知肚明,到了關鍵時候。
周老夫人輕咳一聲說道:“老婆子近日的身體越發不中用了,自今之後有桃兒這個姑姑在,她與文軒情同母子,有她照顧文軒,我也能安心下來靜養。”
王家眾人聽她果真如此打算,都默著不做聲。王家的幾個族內長輩皺皺眉沒有說話,都看著族長王格安。王格安乃是格字輩的嫡子排行之首,為人秉性還算正直。
五十多歲的王格安聽了周老夫人的話,捋著花白長鬚說道:“弟妹,此事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