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年輕的時候似乎什麼都好。
回去之後,根據於童的建議,我決定向所裡申請休年假,抽出時間專門去陪丫丫。丫丫正好也放了暑假,因此我們這一老一小就都有了大把時間。我的這次行動還是無異於大海撈針,我不知道丫丫還知道什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再能夠說什麼。我就是帶著她去玩,去吃,去各種商店買東西。相比於遊樂場,更加難以攻克的據點是商店。因為財力有限,我向於童貸了款,很少有人象我這樣帶著所有財產去逛商店的,我站在櫥窗外不停地指划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而丫丫則面無表情,只有她的一雙大眼睛隨著我的手指在轉動。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感到人生的意義似乎難以索解。
答案到底在哪個玩具之中?
總不能把整個世界全部購買下來吧?
其實世界當然不允許我用這種輕狂的計劃獲得我想要的東西。就象一個人之於賭場,我從沒有發現一個人有過贏掉賭場的機會,因為這個想法太狂妄,被機智的賭場主們用“限額”原則擋在了現實以外。
當我幾乎花光了所有錢的時候,我終於感到累了。我只好帶丫丫到我們的觀測站去玩,因為那裡是免費的。夜晚,繁星滿天。觀測站就在一個水庫區的至高點——一座小小的山峰上。我們在峰頂下一百多米處一個舒緩的山坡上停住,我疲憊地躺在厚厚的青草上,而丫丫就坐在我的身邊,認真地仰起頭聚精會神地向上仰望——象樸一凡一樣仰望。
天空真的很美,|乳白色的銀河斜斜地傾於天際。這其實就是我的全部,我生命中所有的意義就在於某一顆遙遠的星體所發出的一絲星光。相比現實,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特別虛幻?人的眼睛在這個世界中應該看到什麼?應該忽略什麼?
空氣中傳來突突的聲音。我側頭看看丫丫,她的手裡正拿著一隻遙控器。今天下午我給她買了一隻遙控飛機,直到現在她才讓它飛了起來。我望向空中,因為只有星光,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黑影在繞動。
“飛機劃過星空。”這時丫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