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牧性子冷,沒計較,“是誰你自己找去。”說完有些不耐的低頭去做題。
周重遠是個你不理他他自己也要來勁的主,“你說什麼呢啊?”
在賀牧沒搭理的情況下,周重遠不依不饒的開始對著剛剛歸入自己兄弟陣營不久的賀牧進行他單方面的拯救,“賀牧啊,咱做人不能這樣,我有女朋友礙著誰了啊?告密這事太小人行徑了你懂吧?你知不知道為了……”
賀牧臉色一凝,拉開凳子起身出了教室們。周重遠緊跟其後,不依不饒。
有些看兩人要鬧起來的架勢還拉了周重遠幾把,周重遠隨後笑眯眯的一一招呼,“沒事兒哈,我們兄弟兩個說說話。”
邊說著就一路跟著賀牧到了廁所。
賀牧解手的時候也沒有避人,周重遠就更別說了,他一路都在搗鼓些亂七八糟的話,已經從剛開始‘到底是不是你告的密’進入‘你這人怎麼……’的論述。
賀牧穿好褲子,對著視線已經到了身…下的周重遠淡道,“我要出去走走,你要一起?”
“嘿,不上晚自習了?”
“心情不好。”賀牧轉頭就走。
周重遠完全沒有對賀牧心情不好緣由的探究,隨便找了句話就毫不猶豫的跟上了去,“怎麼著了,和兄弟我說說唄。”
周重遠也不知道他自己一路跟著賀牧出來是個什麼勁。先前自習課的鈴聲已經響過,在綠樹成蔭的校園裡,難得有幾個向他們這樣逛著的同學。
兩人在不經意間,就悄悄拉近了距離。只是周重遠還是維持著跟在賀牧身後一兩步的位置。賀牧認真的向前走著,一身簡單的校服在他身上穿出順風而行的意味。
賀牧走到學校運動場的單槓邊上停下,忽的手一使勁,就上了欄杆,把自己懸空般的掛著。
周重遠站了會兒,也微微使勁把自己撐了上去。
雖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賀牧來這裡,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上來玩會兒總是好的,畢竟能夠有人頂他周重遠的包逃課這一回事兒,那得是多難得的機會。
“唉,”周重遠嘆口氣,像是頂頂的認真,“想通了,肯定不是你告的密,我相信你。”說罷還單手撐著欄杆,拍了拍賀牧的肩膀。
賀牧面無表情,黑色的眼睛裡有藍色湖水般的質地,“無不無聊?”
周重遠搖頭,“不無聊,能跟你逃一回課真爽。”
賀牧這番帶著情緒的行為竟然在周重遠這般成了快活的理由,賀牧終於動了動嘴角,“你可以現在回去,讓我安靜的坐會兒。”
“才不,”周重遠朝賀牧這邊移了移,兩人面對面的平行坐著,“你真的為了這點小事就生氣?”
賀牧沒說話,自然光線下的周重遠臉上是自在的輕鬆,眼裡滿滿的自信,賀牧看了會兒,一時間眼波有些不由自控的流轉。
“我錯了,大哥,”周重遠笑得一臉不負責,嘴上卻在道歉,“我真錯了,還不行,我知道不是你,當時不就是想看你著個急為你自己解釋一下麼。”
“你很囉嗦。”賀牧直接而果斷,就像日後偶爾提提周重遠在某些方面的持久力度不夠。
“好好,我知道,”周重遠依舊笑眯眯的,彎著月牙般的眼睛在月色下坦然自若的說:“其實我壓根就沒記住那女的的名字,衝那張臉就去了,現在被賣了也沒什麼。”
賀牧不知道該說周重遠聰明,還是說這人看人不夠準,一時間聲音就靜了下來,只是冬日裡寒風刺骨的氣溫隱約有上升的趨勢。
賀牧校服裡穿著一件羊毛衣,就這麼吊在單槓上也還算暖和。轉過來看周重遠,為了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就在校服裡頭穿了件襯衣。先前雨天也是這麼個原因才有一脫就能讓賀牧差點把持不住的風光。
就這麼幹瞪眼般在寒風裡吹了會兒,賀牧一直微微低著頭,像是在想些什麼,反而是周重遠,嘴皮子還沒耍溜,就已經凍得上下牙關都在打顫,卻偏要強忍著沒點關係,做出這小小寒風能耐他何的樣子出來。
等到賀牧在耳邊颼颼的風聲裡回過神來,他看著周重遠變了臉色的臉確實有些受不了零度左右的氣溫,才終於從單槓上跳了下來。
當週重遠嘴唇青紫的落到他身邊的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的賀牧終於帶了點情緒,“知道我為什麼要上單槓嗎?”
周重遠搖頭,上下牙關都在打架,卻偏偏還是咬牙撐著,“不…不知道。”
賀牧深邃的雙眼在周重遠身上掃掃,聲音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