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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產量達到了50萬噸,河西村也達到了40萬噸,而勝利大礦的年產量卻只有20多萬噸。

隨著勝利礦一起完結的,還有勝利礦工人那分天生的優越感。在河東、河西農民建起的小洋樓群面前,萬山鎮工人住宅區的平房顯得那麼破敗。去年,當曹心立代表勝利礦開口向莊群義借錢時,莊群義心裡真是感慨萬分。想到當年因為田老三的緣故,沒有到大礦去當工人,還生出了幾分慶幸。

莊群義承認,河東、河西村的農民弟兄能富起來,是佔了勝利礦不少便宜,可莊群義心中還是能找到平衡的。那就是,這分便宜他不佔,河東的田大道也會佔,其他人也會佔,那他為什麼不佔呢?既然大家都知道國有資產從本質上來說就是無主資產,他莊群義做一做這資產的主人,總比田大道這類人做這主人要好吧?至少他比田大道仁義,礦上揭不開鍋時,總多少還能幫礦上一把。

然而,莊群義不承認勝利礦是被農民弟兄的小煤礦擠倒的。

莊群義和曹心立說過,勝利礦與其說是被誰擠倒的,不如說是病入膏肓,自己倒掉的。莊群義很形象地舉了一個倒子,說這就好比去集上賣菜,我們農民弟兄自己挑著菜去賣,誰要想不付錢從我們手裡拿走一棵菜,我們都不會答應。你們工人弟兄呢,要請人替你們挑著菜去賣,到了集上後,見到親朋好友再送送人情,再好的買賣也得讓你們鬧砸了。

為了不讓工人弟兄的買賣徹底砸掉,更為了河西村萬山集團的進一步發展,莊群義自打去年把60萬元借給勝利礦後,就一直在琢磨,咋著在河西村農民弟兄發家致富的同時,也拉扯著勝利礦的工人弟兄一起發?勝利礦-220米那片採區的儲量不小,若是能來個合理合法的工農聯盟,一起開採,對雙方都有好處。這樣,河西村壓倒河東村,成為民郊縣第一個億元村也就有希望了。

河東村一直是河西村的對手。田大道當年不服田老三,現在也不服莊群義。開礦之初,兩個村雙雙蠶食勝利礦時,兩邊的當家人為了自身的利益都坐不到一條板凳上去。這幾年勝利礦衰敗了,已不成其為對手了,雙方的矛盾就更突出了。田大道太霸道,訛礦上,也訛河西。他的兩個井越界開採,被莊群義對照圖紙抓個正著,還不認賬,差點兒釀發一場流血衝突。河東村緊靠國道,交通方便。河西村窩在裡面,想透過河東村修條500餘米長的路,田大道就是不允許,連縣委書記程謂奇出面都沒把工作做通。田大道也不說不讓河西村修路,只說這路在河東村的地上,得河東村自己修,可說了兩年,就是不動。

對勝利礦,田大道也無情無義,自己抖起來後,就再不願和人家來往了,老怕人家的窮氣沾到自己身上。還四處招搖,宣稱,只要國家政策允許,河東村金龍集團遲早有一天要把勝利礦買下來。氣得曹心立逢人就說,“什麼叫暴發戶?你們看看河東村田大道的嘴臉就知道了。”

田大道對勝利礦的無禮,反倒促使莊群義對勝利礦更加熱情。有事沒事,莊群義每月總要到礦上跑跑,和黨委書記曹心立、礦長肖躍進聚聚。田大道老說要買下勝利礦,莊群義就想,與其田大道買,倒不如讓他莊群義來買了。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傷人了。按莊群義的想法,目前最好的途徑還是合作,搞聯採,待到日後條件成熟了,兼併這麼一個困難重重的衰敗煤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得知勝利礦工人鬧事,曹心立病倒,莊群義便又坐著桑塔納,帶著一大堆營養品笑眯眯地趕到了勝利煤礦醫院。

曹心立卻已出了院。

莊群義車頭一掉,輕車熟路趕到曹家。

在曹家門口停了車,剛鑽出車門,莊群義就聽見曹心立在氣呼呼地罵人,罵的竟是年輕礦長肖躍進,點名道姓的。莊群義一下子躊躇起來,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愣地在車前立著。

曹心立的聲音很大,根本不像個剛出院的病人,話聲就像響在莊群義耳邊:“你這個礦長是幹啥吃的?我再三和你說,要你小心,可你還是上了人家的當。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不是很能幹麼?還口口聲聲不當維持會長,要面對市場。這就是你面對市場的結果?要我看你肖躍進倒還真不如就把這個維持會長噹噹好算了!”

肖躍進也很火:“曹書記,你說話不能帶情緒。不論咋說,我總還從曹務成的聯合公司拿回了八萬塊錢的現金,讓大食堂開了門,那些豬下水也還能吃。你怎能說他就騙了我?餘下的幾萬款子他不在三個月內付清,我就和他打官司。”

曹心立的聲音更大了:“打屁的官司!曹務成是個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