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祭 作者:蔣萬忠
讀蔣萬忠的長篇小說《情祭》王德仁
——讀蔣萬忠的長篇小說《情祭》 王德仁
大約是在九十年代初一個極其偶然的機會里我認識了蔣萬忠先生,當時我在工商聯工作。據說,他已苦心創作多年,對小說非常酷愛與執著,那時他已先後發表了短篇小說《苦澀的情思》和中篇小說《隱衷》等,當我看那幾篇小說後,頓時肅然起敬。早就想在文學道路躍躍欲試的我,被他和他的小說所感染,在他的影響下,寫了第一篇小說《買煤》可惜流產了。儘管如此,與萬忠同樣對小說如痴如醉的我並未灰心,又寫了第二篇軍隊題材的小說,他很熱心的幫我挑毛病,三人行必有我師,終於我們成了知心的文友。
如今,他送給我這部已脫稿十年之久、長達20餘萬字的長篇小說《情祭》,請我提提看法並作序,我深感力不從心。雖在文聯工作,也發表過一些東西,與他相比似乎缺點什麼。話又扯回來了,他既然如此信任,我也只得冒昧地說點看法了。
《情祭》取材於三十年前人世間那催人淚下的一幕幕社會生活,反映了當年曾經在中國土地上發生過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作為一個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不能不勾起我對那個風風雨雨年代的回憶,一切恍如昨日,歷歷在目。
小說濃彩重墨地描寫了兩對城鄉男女青年的愛情生活。一對是出生在地主家庭的王志強和插隊女知青吳月圓;一對是赤腳醫生高小東和第一人稱的女知青李素蘭。兩條愛情線再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戀愛方式。反覆穿插,起伏跌宕,曲曲折折。評擊了當時的唯成份論,演繹出一幕由城鄉差別、社會偏見所引發的社會悲劇。
人物性格典型化是小說的靈魂,作者在塑造人物性格上是較為成功的。出生地主家庭的王志強,多才多藝能說會道,由於受地主家庭出生的牽連,整日夾著尾巴做人,變得性格扭曲、喜怒無常,自卑造成自自暴自棄。吳月圓是位多情善感的好女孩,由於父母是走資派被批鬥,實以為到鄉下可求得一個安身之處,誰知道又碰到情感上的麻煩事,是淚水伴隨了她的整個青春,愛不能愛,恨不能恨,加之世俗偏見,誤會連篇,最後以死表達那刻骨銘心的愛情。王大媽是個典型的中國農村傳統女性,她有仁慈、善良、寬容的一面,但她對兒子志強與月圓的戀愛又表現得非常苛刻、挑剔,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還有湯仁和、生產隊長、二瘌子等人物也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小說構思精巧,敘述方式順倒輪轉,時空置換。作者站在主人公的背後,娓娓道來,既評判了當時血統論給人世間帶來的刻心痛苦,又頌揚在貧困線上掙扎的群眾和知青的那善良、樸實、憨厚的情感,作者鮮明地褒將了真、善、美,鞭撻了假、醜、惡。
小說的語言自然、流暢,雅俗共賞,沒有“做作”的痕跡,每個人物的言行都基本符合人物的身份,他的語言是經提炬過具有地方特色的鄉土語言,極具個性特徵。正如作者本人曾說:一部作品不在於詞藻華麗,而在於用活生生的個性化的語言再現社會生活。
手捧這部厚如磚塊的小說,好似重如千斤的碩果。令我驚訝,一個不到初中文化程度的作者,且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文學理論,居然寫出如此宏篇鉅作。字裡行間充滿了情與淚、愛與恨,使我的血液隨著他的文字沸騰起來,讓我愛不釋手。如果出自一個專業作家手裡也許不以為然,出自一個戲稱自己是“無黨無派”自由職業者——木匠的手裡,實在令我深思和感嘆。
這部發生在20世紀70年代的愛情悲劇小說擺在世人面前,讓人讀來淚水不止,猶如身臨其境。尤其像我們這樣一代人更心領神會,作者自然而然地把我們帶回那個特殊的年代。
人物的命運總與社會命運緊密聯絡著的,看似一對情人的悲劇,實際上是那個時代的悲劇。作者創作的指向,隱藏在小說的字裡行間,在有意無意之中批判了過去“左”的路線給那一代人所造成的危害,並充分利用了小說的主式歌頌當今改革開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現在地主富農帽子摘了,揹著黑鍋的子女真正享受了公民的權利,沒有貧下中農、地主、富農之分了,大家一樣享受上大學、參軍、提幹的平等權利,這是人權的大解放。城鄉差別已大大縮小,異城和城鄉結合的婚姻已屢見不鮮。“知識青年”這個特殊年代的專用名詞已在歷史史冊上定格。那個時代人的淚水已尼凝固。
引子
夕陽把最後一抹餘輝隱藏到西山那邊時,一輪明月已緩緩地升起。我憑窗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