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
齊鬱終於笑了笑,在陰霾散去了之後竟然有了幾分陽光的味道。
岑立的眼神一動,徑自低著頭湊近他的臉,“齊鬱,你記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
齊鬱彎了彎唇,“我剛醒來,你就迫不及待要提條件?”
岑立的笑意深了些,“當然了,怎麼能給機會讓你抵賴呢?”他伸撥了撥齊鬱臉上的頭髮,齊鬱被他這個動作弄得一怔,卻沒有躲開,“我這人從小到大沒害怕過什麼,就算自己捱了槍子都覺得眨眨眼就過了,我很久沒像那一晚那麼害怕了,齊鬱,你明不明白?”
齊鬱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開口。
“你這傢伙,你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我現在真不想跟你談這些事情。”齊鬱側了側臉,對著陽光的地方眯了眯眼,“這一次之後我算是看清了,什麼愛啊不愛啊,都是年輕時候的衝動,心裡覺著那個東西有多麼的了不起,多麼的神聖,總覺得愛了,就是非那個人不可了。其實,有什麼了不得的呢,有沒有愛,日子也是一樣的過,值得去體驗的東西也很多,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總不能就耗在這件事情上了。”
“齊鬱,你只是累了。”
“就算是吧,可我覺得想開了,人也輕鬆了,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這麼輕鬆。”
岑立笑了笑,“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麼長的句子。”
齊鬱看了他一眼,“是麼?說得我更渴了。”
岑立搖了搖頭,“雖然這個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些。”岑立的目光柔和了幾分,稱著臉上的笑意更顯得迷人。
齊鬱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是沒有放棄,只是像岑立這樣的人有些話並不會說盡,一來是為雙方都留了面子,二來也是對對方的體貼,即使堅持也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齊鬱心下有些無奈,按道理來講,有像岑立這樣優秀的物件幾次三番的表達好感,是人都應該覺得高興,不僅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也是自身魅力的證明,更何況,岑立這個人一點也不讓人討厭,可齊鬱卻高興不起來,在他對感情,對伴侶都再沒了希冀的情況下,就算對方再好,心裡也很難再起漣漪了。
就像曾經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在青澀的年紀愛上一個人,不是因為你優秀又富有,只是那天陽光很好,你穿了一件我愛的襯衫。
愛不過是青澀年紀裡一個美好的巧合。
時間錯了,一切也就都錯了。
對岑立是這樣,對孫澈也是這樣。
那些對所謂愛情的願想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也被磨空了。
岑立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笑著搖搖頭,甚至伸手幫他把搭在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不要想得太多,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時間到了,答案也就有了。”
“哦?”齊鬱抬眼望著他,他想了想,“我突然覺得你說話的語氣很熟悉。”
岑立笑得更加,“是嗎?”
“你……”齊鬱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推門的聲音打斷了。
眼神和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對上了,一時間竟然沒了言語,只剩下默然的對視。
孫澈是聰明的,齊鬱若能真的沉寂下來,不被情緒所擾,也未必比他差。更何況,他對這個人刻骨銘心過,說上一句瞭解至深也不為過。
在他醒來的不長的這段時間裡,對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也隱約有了想法。
而現在,齊鬱連偽裝也拆了下來,他就這麼靜靜地直視著孫澈,那種全然冷僻陌生的感覺,即使強硬如孫澈,也不自主地動了動腳步,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只是,孫澈的脆弱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現在,在這個房間裡的,不只是齊鬱,還有岑立。
這個連他都感到威脅的男人。
他看了眼床邊的岑立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齊鬱,緩緩開口道,“你醒了。”
“嗯。”齊鬱應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了。
“原來岑先生也來了。”
“孫總。”岑立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齊鬱受傷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他。”
孫澈把話頭轉向岑立,眼神沉穩之中隱含著銳利,“岑先生太客氣了,謝謝你來看齊鬱,只是他剛剛醒過來,還需要休息,不如你改天再來。這次的事情還要多謝岑先生幫忙,等齊鬱康復之後,我們一定請你吃飯,再另表謝意。”
“孫總說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