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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所愛非人,而是客死他鄉,渴望的僅僅是魂歸故里。

她不要阿飛,連死都那麼冷冰冰的……

溫暖秀麗的江南、才是他最後的歸途。

傅衍璣走到她身邊,把傘舉在她頭頂,替她擋去冰涼的雨絲,蹲在她身邊,緩緩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半晌,柔聲道:“好,我們這就去江南”。

匆匆趕來的蘭薇兒看著空蕩蕩一片的墓場,抓著還未離開的工作人員,焦急的問道:“埋在這裡的人呢“?

煮熟的鴨子飛了,這個月獎金又泡湯了,工作人員語氣也挺衝:”回江南了,死後一塊地,哪那麼多講究,真晦氣“。

蘭薇兒匆匆往回跑,一邊打電話給守在出口的曉琳打電話:”看到那個女孩幫忙攔住她“。

曉琳不明就裡,恰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她身旁駛過,地上積了一灘雨水,將她的鞋面濺溼了些許,曉琳不滿的嘟嘴:”薇兒姐,你說的女孩是誰啊“。

蘭薇兒突然停下腳步,雨傘落在腳邊,旋轉著飄遠,雨滴落在身上,帶著涼意透體而來,長長的甬道上只有她一個人,天色陰沉如一口倒扣的大鍋,兩邊是數不清的墓碑,孤零零的,整個天地仿似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突然捂著臉蹲下去嚶嚶哭泣,哀切的像是失了整個天地,雨越來越大,嘩啦啦頗有山雨欲來之勢,狂風呼嘯而過,颳得雲杉搖擺不定,曉琳關切的聲音在大雨滂沱下顯得那麼渺小。

在他的生命中,她連過客都算不上,她就那麼傻傻的,一廂情願的喜歡著他,追隨著他的腳步,可是從始至終,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連他死後,她都不能再見他一面。

墓地埋葬著人的骨灰和英魂,也在這一刻,連同她心底的少年,永久的,埋葬在這裡。

喬心抱著江如飛的骨灰盒一路沒有撒手,等終於到了目的地,喬心的臉煞白煞白,傅衍璣無奈又心疼。

喬心卻對著傅衍璣柔柔一笑:”阿飛生前我沒為他做過什麼,他死後,我該讓他安心“。

依舊是那個江南小院,她失憶的那段時間,就是和阿飛住在這裡,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那麼熟悉。

喬心指尖拂過冰涼的盒身,目光穿透雲層,彷彿他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我帶你回來了,你看,這裡還是和我離開時一樣,生機勃勃,這裡的天很藍,空氣很清新,草葉茂盛,溪水清澈”。

“你會喜歡這裡的吧,你聽,還有你喜歡的音樂呢”。天邊遠遠的飄來悠揚的琴聲,舒緩輕柔,令人從身到心的放鬆下來。

他最終埋在了父母的身邊,雖然不是最好的風水寶地,但她知道,阿飛一定很開心。

“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等下次再來,我會帶著小寶寶哦,他會甜甜的叫你舅舅,如果他問我,媽媽,這裡睡著什麼人呀”。

“是媽媽很重要的家人啊,一個長的秀麗清雅的男孩子,他笑起來像白雲一樣柔軟又幹淨,他會彈鋼琴,他曾在媽媽的生命裡,扮演過那樣重要的角色啊……”。

江南的天總是藍的透明,浮雲像一團棉花糖似的,組合在一起那麼的輕柔又綿軟,空氣裡漂浮著花葉的清香,淙淙流過的溪水倒映著兩岸的民居,煙火帶著飯菜的香味飄向遙遠的天邊,若隱若現的悠揚琴聲見證著秀麗天色下,這座江南小鎮亙古的柔情和詩意。

喬心牽著傅衍璣的手,緩緩的行走在煙臺樓閣下的幽徑小道,斑駁的牆面帶著滄桑的印痕,腳下的青石路面細水流淌,沿著縫隙流向不知名的遠方。

“阿衍,我累了,你揹我”。她繞到他的背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

傅衍璣溫柔而笑,蹲下身子,等她全部趴在背上,雙手撐著她的大腿,慢慢的直起身來,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往前走去。

喬心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衣料下的餘溫,雙手牢牢的圈著他的脖子,隨著走路的動作一顛一顛,像是記憶裡睡過的搖籃床,那麼溫暖而舒適。

更重要的,是安心。

“阿衍,真想和你這樣永遠的走下去”。沒有盡頭,沒有苦難,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悲喜、亦沒有煩擾。

前路明晰,他走的堅定而踏實,聞言勾了勾嘴角,在喬心看不到的角度,眸底的溫柔如水沉溺:“如你所願”。

………………

五月初八,是個風和秀麗的日子,陽光耀眼卻不刺眼,暖風微煦,帶著醉人的溫暖,透體而來。

一場盛世婚禮,就此拉開了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