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所以後代支庶安家於此。劉焉少年時便出仕州郡,因為皇親宗室的緣故任中郎,後因其師司徒祝恬之喪而辭官。辭官後居於陽城山,積學教授,被舉為賢良方正。由此可見,劉焉之名不可謂不清。後來,他又被司徒府所徵辟,歷任雒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等官,其位不可謂不重。
劉焉要求到交阯去任州牧,本意是想躲避世難。但由於增置州一級行政單位畢竟事大,朝廷要謹慎從事,所以沒立即決定,劉焉的要求也未及時滿足。恰在這個時候,侍中董扶對劉焉說:〃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董扶是益州廣漢(治今四川廣漢北)人,因此,他的話對劉焉影響很大,劉焉便改變了初衷,要求任益州牧了。不久,朝廷採納了劉焉的建議,正式把州作為一級行政機構,劉焉也因此出為監軍使者,兼任益州牧。董扶也要求辭去侍中,到益州任蜀郡西部屬國都尉。巴西人趙韙也要求辭去太倉令,隨劉焉入蜀。
……
第三節重兵守荊,輕軍入蜀
機會是什麼?機會是一種只能自然遇到,不能人為創造的外部條件。機會有很強的時效性,它永遠朝著一維方向運動,一旦逝去,就永遠不會再有。
據有益州的機會本來應該是曹操的。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即將征討荊州,劉璋派遣河內人陰溥向曹操致敬。曹操大喜,立即給劉璋加振威將軍稱號,給他哥哥劉瑁加平寇將軍稱號。在曹操攻佔荊州後,劉璋又派別駕從事張肅給曹操送去叟兵三百人和雜御物。所謂〃叟兵〃,即武裝起來的叟人。當時,蜀人稱益州內的氐、羌等少數民族為叟,叟兵特別能打仗。曹操非常高興,拜劉璋的使臣張肅為廣漢太守。大約在赤壁之戰前夕,劉璋又派張肅的弟弟張松向曹操致敬。劉璋對曹操如此殷勤,表明他對曹操的懼怕心理。曹操給劉璋兄弟加封贈號,還越俎代庖,任命劉璋的下屬為劉璋的地方行政長官,儼然是益州的主宰。不但如此,張松等人早就對劉璋大失所望,正在選擇心中的明君新主,這對曹操控制益州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
然而,曹操並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當張松作為劉璋的使臣往荊州去向曹操致意時,卻遭到曹操的冷遇。曹操為什麼冷遇張松?有一種說法是張松容貌醜陋。史書上曾這樣記載張肅、張松兄弟二人的容貌:〃張肅有威儀,容貌甚偉。松為人短小,放蕩不治節操。〃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難道孔子所慨嘆的錯誤在曹操身上又重現了嗎?事實遠不是那麼簡單。曹操用人,重才大於重德,更何況他手下的大將樂進,也生得〃容貌短小〃,不也被任為右將軍,諡為〃威侯〃嗎?曹操冷遇張松,恐怕是由於益州已經臣服,他的整個心思全在如何征服江東上的緣故上。在第三章《聯吳抗曹》一節,我們已經揭示過曹操由於一系列勝利所生出的驕傲心態,他怎能把一個已經臣服的政權的使臣放在眼裡呢!
不管怎麼說,曹操冷淡張松都是一個極大的錯誤。西晉人習鑿齒對這件事是這樣評論的:
昔齊桓一矜其功而叛者九國,曹操暫自驕伐而天下三分,皆勤之於數十年之內而棄之於俯仰之頃,豈不惜乎!是以君子勞謙日昃,慮以下人,功高而居之以讓,勢尊而守之以卑。情近於物,故雖貴而人不厭其重;德洽群生,故業廣而天下愈欣其慶。夫然,故能有其富貴,保其功業,隆顯當時,傳福百世,何驕矜之有哉!君子是以知曹操之不能遂兼天下者也。
第34節:第四章霸業雛成(5)
習鑿齒說由於曹操這一驕矜,導致了天下三分,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有道理的。假如曹操不對張松持驕矜態度,張松就可能勸劉璋死心塌地地依附曹操。假如劉璋死心塌地地依附於曹操,他就不會對曹操征討漢中張魯反應那麼緊張,就不會請劉備入蜀幫他守衛益州。假如歷史真的發展成這個樣子,劉備能不能實現〃隆中對〃跨有荊益的戰略計劃就要劃一個問號,起碼,劉備不會如此順利地佔有益州是肯定的。
然而,假設不是歷史。歷史是按其本身的規律合乎邏輯的自然發展過程。
張松受到曹操的冷遇後,理所當然對曹操產生怨恨情緒。史書記載說:
璋(即劉璋)復遣別駕張松詣曹公,曹公時已定荊州,走先主,不復存錄松,松以此怨。會曹公軍不利於赤壁,兼以疫死。松還,疵毀曹公,勸璋自絕,因說璋曰:〃劉豫州(即劉備),使君之肺腑,可與交通。〃璋皆然之,遣法正連好先主,尋又令正及孟達送兵數千助先主守禦,正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