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譚芝覺得詫異的是,日記後半部份全是關於秦琴的病情記載。
奇怪的是筆記到了昨天就沒有下文了。算來應該是醫師死的那天。這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不妥,但仔細觀察那本記本,在縫中還留下了細小的紙屑。
“看來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我們最想知道的那部份東西,被人撕走了。”譚芝用手撫著空白的筆記本。對於手下輕微的觸感很是滿意。“阿澤,你可以去印表機那裡幫我取點碳粉嗎?”
阿澤雖然不明白譚芝的意圖,但他還是很快就把碳粉拿來了。
只見譚芝將碳粉撒在被撕掉的筆記下一頁空白的紙上,用手輕輕塗抹著。
漸漸的,原來的白紙被抹成了黑色,白色的字型也呈現出來。
阿澤不得不佩服譚芝這個女人。
一般人在寫字的時候,因為力度的關係都會印到下一頁。雖然前頁的內容被撕掉了,但只要用黑色的細末抹到紙上,前頁的內容自然會透出來。
譚芝看到醫師留在紙上的字跡後,眉頭鎖得更深了。
(秦琴。背後。)
又是跟秦琴有關。
而譚芝卻隱隱覺得醫師日記中的範甜甜跟秦琴有著某種關連。也許那個範甜甜正是解開所有迷題的關鍵。既然她死了,那唯有找她的家人看看能否查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很久沒來城北郊區了。阿澤不想來這個地方的原因,是不想讓這裡的景緻勾起他心中的痛苦回憶。
五年前,他和世上唯一的親人…姐姐蔣原美住在這裡。
五中命案還未發生前,姐像有很多心事。一直說五中女子合唱團要去參加比賽。她好像知道練習曲和《歌詞註解》之間的關係。有一天,姐在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說起合唱團裡成員跳樓的事,當時姐用肯定的語氣說“那並不是意外,那只是個開始。”阿澤一直追問,姐也沒有再提五中的事情。這種感覺就像有種強大的力量在阻止著姐說出真相。姐有天晚上接到學校一位學生打來的電話,說有學生在廁所裡失蹤了。阿澤記得姐很晚才回來,回來之後她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菸。她很少抽的,因為她很愛惜自己的嗓子,也很在意自己在學生面前的形象。自那次以後姐經常會被惡夢驚醒,姐澤很擔心這樣子的她,試過多次想讓她把心的恐懼說出來,但她絕口不提學校的事。後來有天晚上,姐很主動的說起合唱團裡的成員。阿澤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一個叫阮秦琴的女孩子。
因為姐說那個女生的聲音跟她很像,不單單如此,阮秦琴還可以學各種各樣的聲音。自那晚後,姐就沒有再回來過,起初他一直以為是姐在忙著處理學校的歌唱比賽的事,所以暫時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裡,直到他接到五中打來的電話時,他才發現姐失蹤了。
他當時負責調查女子五四案件,之所以到最後會轉手給其他組,應該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上級考慮到他和蔣原美的關係。
譚芝對了下手中的地址,再掃了一下四周。
“阿澤,還真謝謝你幫手弄到地址,若不是你呀,我還真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呢。”
其實她和阿澤和合作關係只是攝製組的搭擋而已。現在節目已經暫停了。但阿澤依然不辭辛勞的和她在一起查這起案子。她是打心底裡感激他。她也知道阿澤一定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她,她理解。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
來到李家樓下,卻被一保安攔住了,讓他兩出示相關證件。譚芝順便問起範甜甜的事,保安一臉防備的看著她,她也不好再問下去。倒是在旁邊坐著看幾個老年人打長牌的老人家,轉過身看了他們幾眼。
“人都死了五六年了,居然還有人問到那女娃子。”老人家說話的聲音,讓阿澤聽了極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吼嚨裡卡了口啖似的。
老人家抬了抬老花鏡,向他兩走過來。又盯著譚芝上上下下的來回打量。阿澤正想出聲問他‘到底想幹嘛’的時候,老人家卻開口說話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範甜甜的那個同學呀?”
!!!
譚芝靈光一閃,眼裡抑制不住泛著激動。“老人家,你說範甜甜的同學……來過?”
“是啊。”
“那,那位同學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呢?”
“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長得嘛,白白淨淨的。她呀在五年前就找過範甜甜了。那時個我還在南城區那邊看房子,李家就住在我看的那社群裡。那女娃子來找範甜甜,我們告訴她範甜甜跳樓自殺的事之後她沒再說什麼就走了。因為那裡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