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其中跪來拜去的自不必多說,寶珠是最不耐這些的,想起到了康王府又是一番繁文縟節就發怵。若不是小八一直寸步不離的盯著,她真想就這麼包袱款款跑路了。
拜過親王,又寒暄了一會,敬昕郡主便拉著女兒到她昔日閨房,母女倆說點體己話兒。
先是仔細看了看她額上的傷,點點頭。“倒是好多了。”
“嗯。太醫看過了。”她把那日在宮中暈倒,然後青竹告知小八之前受傷的事,小八卻幫她瞞下來,只跟太醫說是在亭子裡摔著的事兒說了一下。
“那八阿哥對你,倒是有心的。” 敬昕點點頭,又說道,“寶兒啊,我瞧著你祖父和阿瑪對八阿哥是極看重的,在皇上那兒也是極賞識的,你嫁了他,額娘也就放心了。”
“女兒知道了。”寶珠悄悄囧了一下。
“如今你是貝勒爺的嫡福晉,往後八阿哥封了王,你便是親王正妃,凡是可要處處留心、時時在意,可不能再一味隨著自己性子來……還有啊,得儘快生個兒子,這是頂頂重要的!”
天哪……她翻白眼。
“八阿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人材,斷斷不可能只有一個福晉,不知道多少格格對側福晉的位子巴巴兒望著呢。寶兒啊,聽額孃的沒錯,趁著現在新婚燕爾,爭取一舉得男,那你這嫡福晉的位子,才算坐穩了。”
做大婆又不好玩,如果可以選,她倒想穿越了做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妖孽小妾還比較有趣一點。當然這話她可不能說出來,只是低頭玩著手腕上的那個玉鐲子。
“這鐲子可是找回來了?”敬昕郡主轉了轉寶珠那鐲子。
“呃……?”
“上回你墮馬那天,便沒見了這鐲子,當時人仰馬翻的也沒顧上找,幸好還在呢。這可是先皇御賜的,天下統共就這麼一對兒,仔細可別弄丟了。”
“那還有一隻呢?”
“自然是額娘收著,將來留給你弟弟媳婦兒。” 敬昕郡主笑眯眯的答。寶珠還有個親弟,叫致遠,如今才年方十歲。至於她阿瑪其他庶出的兒女,自然被郡主無視了。
“額娘,和阿瑪一起這些年,您覺得幸福嗎?”寶珠好奇這個時代女人的愛情觀。
“幸福呀。”敬昕微笑。“你阿瑪對家人,那是頂好的。”
“可是……和別的女人共一個男人……”
“傻孩子,你那點小心思,額娘還不知道嗎。”敬昕憐愛的摸摸她的頭。“別說你阿瑪這樣的男人,就是路邊兒擺攤的小子,多賣了兩擔菜,還不就想著討個小的?這男人啊,就是這麼回事兒。若是那些個性子面的,或許就由著你來了,可照你的性子,那樣兒的男人,你瞧得上麼?”
“……也有從一而終又有本事的男人。比如唐朝的宰相房玄齡,不就只有一位夫人?”
“這樣的男子,十停裡也未必有一停罷。況且房夫人那時受了多少冷眼罵名,你又可知道?她可差點兒被賜死了的。”
“那不如一個人好了。我聽說江南那邊有女子,就是自梳不嫁人,自個兒紡紗織布養活自己。”
“我的寶兒,你可不能有這樣的念頭!” 敬昕驚了一下,“你是親王府的格格,皇子的福晉!”
如果我不是呢?想著她溜走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寶珠躊躇了。
說她不是真正的寶珠?明明她頂著寶珠格格的身子,有誰會真的相信穿越時空魂魄轉移這樣的事情?
說不定到時候會被當做中邪或者失心瘋什麼的給關起來。而她的額娘如此寵愛她,她又怎麼忍心告訴她,你的女兒可能已經死掉了?
“好孩子。”敬昕嘆了口氣,“知子莫如母,你的性子額娘怎麼會不清楚。可咱們女人啊,當如蒲草柔韌,堅則易催,不若隨波逐流……”
“女兒理會得。”她嘆了口氣,“福字乃一件衣服一口田,衣食無憂,便是有福氣的人了。”
“你能這麼想那是極好。” 敬昕點頭,“你可記著,帝王家裡要的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那便是好夫妻;至於專寵一人、兩情繾綣,那倒是不討人喜歡的。”
“女兒謹遵額娘教導。”她為自己的未來有點不樂觀。照這時候的觀點來看,小八only只有兩個妾,已經是很對得起她了,若是多十個八個,她也只能跟著笑納。可她偏偏又得顧念著孃家無法一走了之,難道真要留在貝勒府,等著過幾年小四來砍她的頭?
“唉,那孩子確是對你……若當時不待聖上指婚,早將你許了……或許……”敬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