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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是內地某省的省委副書記,跟他很熟。黃小菊大學畢業後不願回內地,想來大特區闖一闖,她的老父委託他多加照顧,他便把黃小菊安排到了“金海岸”。葛長銀也覺得她有一定的能力,便任命她當了廣告宣傳部經理。但是鄭國慶又說,她畢竟還年輕,才二十幾歲,那天在會上多少顯得有些冒失,今後還得多加錘鍊……亢河聽後笑著說:“不知葛總對她印象如何?這很關鍵吶!”

博傻 十三(1)

第13節

海南島的冬天令人心馳神往,微風徐徐氣候溫和,全然不似北方的凜冽乾燥和江南的陰冷潮溼。

黃小菊住在由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裡。這是一幢三層的公寓式樓房,工人們是六人一間,職員是三人一間,像黃小菊這樣的部門經理是一人一間。她的房間在三樓的頂頭靠右,大概是照顧她一個女孩子的緣故,所以把單人房最好最清靜的一間分給了她。房間裡陳設比較簡單,一張單人軟床,一張寫字檯,一臺電視機,一對沙發。窗前寫字檯的玻璃板下壓著幾張照片,有她與父母的合影,還有一些生活小照。照片裡的主人公時而搔首弄姿攀花倚木,時而典雅莊重淑女模樣。如果是晴天,站在窗前可以遠眺大海。舉起窗臺上放著的一副兒童望遠鏡,甚至可以望見港口外高聳的船桅。在靜夜裡,隨時能聽見窗外若有若無的遙遠的汽笛聲。

此刻,黃小菊正獨坐在窗前拆閱一封來自大洋彼岸的私信。冬日正午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雲層灑滿她的全身,薄短的烏髮閃著星星點點的烏光,就像是無數繁星在跳閃。她的背影纖細柔弱,脖頸細長,纏著一條金光閃爍輕細柔軟的項鍊。從側面看去,黃小菊有些微駝,這大概是所有長期俯案工作的人的通病,但由於她個子矮,所以並不明顯。在耀眼的光暈中,黃小菊的側影有些模糊,聳出薄面的鼻子和乳房既可以說是玲瓏小巧,也可以說是若有若無——她實在太單薄瘦小了。

她肯定算不上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儘管她脖頸上的項鍊和鼻子上的眼鏡比較漂亮,但這並不能彌補她容貌上的先天不足。她是單眼皮,慣常奉獻給美女的“水汪汪”、“含情似水”之類的形容詞如果硬塞給她肯定是用詞不當牽強附會的。她的臉上有雀斑,儘管有訊息說在英倫三島上雀斑是美女的標誌,但我們可憐的黃小菊畢竟沒有福氣降生在那裡,只好就近接受身邊的審美標準並且聽之任之。另外,她的嘴,她的整個五官的搭配,也不甚悅目。

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可愛的女人。

而且,一個很不錯的外國小夥已經愛上她了。

這小夥名叫Robert Mao。

Mao原本姓Larkins,洛杉磯一個地產商人的兒子,從哈佛商學院畢業後進入美國三大保險公司之一的霍克斯…霍金斯聯合保險公司工作,在亞太部任職,工作勤勉頗受賞識。十幾年前,筆者的朋友,《找不著北》的故事策劃人之一,北京電視臺的製片人李崇應歐內?霍克斯先生的邀請前往美國,拍攝一部反映美國保險業發展及現狀的專題片,Larkins被指派負責接待並陪同採訪。在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一行四人駕車奔忙朝夕相處,幾乎累吐了血。而李崇與Larkins之間也從此結下了中美兩國人民之間偉大純潔的友誼。

一次酒後,李崇不無炫耀地對Larkins說,他的父親曾是志願軍的一個連長,“抗美援朝”時在長津湖的冰天雪地中痛殲過美軍第十軍團。“……那一仗打的嘿!把你們美軍一直打到海里去了。要不是範弗裡特跑得快,他和他那個牛哄哄的什麼第十軍團早叫我老爹他們報銷了——今兒託你給五角大樓捎個信兒,以後,世世代代,甭跟我們中國叫板,來勁就讓解放軍打你們……”一旁的翻譯聽了大笑,卻不好翻譯過去,就對Larkins說李先生的意思是中美兩國人民世代友好,再也不要像朝鮮戰爭那樣刀槍相見你死我活了。不料Larkins聽到“朝鮮戰爭”幾個字卻來了精神,嘰哩哇啦地一通眉飛色舞地神侃。翻譯在詢問了幾個名詞後告訴李崇,原來Larkins的父親也參加過朝鮮戰爭,在範弗裡特的第十軍團任中尉排長,長津湖戰役中腿部負傷仍帶領士兵堅守陣地,戰後還被授予了勳章。李崇聽後大怒,叫喊著說:“守個鳥陣地,就憑你們那幫奶油小生一樣的殘兵敗將還能守住什麼陣地……”兩個昔日戰場上對手的後代跨越千山萬水萬里迢迢聚首爭吵,似乎當事人不是他們的父輩而是他們自己。

博傻 十三(2)

“……不服?不服還打你們!趁早老實點吧!……”那天夜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