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通風口,說。
這時,惠子凝神看著我,低聲說:“裡面……會不會有人呢?”
“裡面有人?”我正想問為什麼時,自己也低撥出聲。
惠子說得沒錯,只有從裡面才可能用木棒頂住門。
女性專用更衣室的門被鎖住。
我們再次繞回前面,又開始敲門。
“有誰在裡面?”
但,怎麼叫也沒有答覆。我和惠子對望著——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好把門破壞了。”我說。
惠子頜首。
兩人開始用力撞門。約莫撞了五、六下,門上端發出斷裂的聲響,整片門朝內側倒下,
立刻室內塵土飛揚。我們站立不穩,惠子腰間箭囊內的箭支也掉落一地。
“老師,有人……”
聽惠子這麼說,我望向房間角落。一位穿灰西裝的男人倒臥。由於在通風口的正下方,
剛剛看不見。
那件灰西裝我很眼熟。
“惠子……去打電話。”我生生嚥下一口唾液,說。
惠子緊抓住我手臂:“打電話?打給誰?”
“醫院。不……應該報警……”
“死了嗎?”
“也許。”
這時,惠子放開我手臂,從撞壞的門走出去。但,幾秒後又滿臉蒼白的進來,問:“是
誰?”
我舔了舔嘴唇,回答:“村橋老師。”
惠子雙眼圓睜,一句話也來說的跑出去。
第二節
放學時刻早已過去,但,留在校內的學生很多。雖然播音室廣播要大家趕快回家,卻無
人離去,更衣室附近更擠滿圍觀的看熱鬧人群。
惠子打電話報警時,我站在更衣室門外,當然是背對室內,畢竟我沒有膽量看著屍體。
不久,藤本滿面笑容出現了。他好像說過“流些汗真舒服”之類的話,但,我記不清楚
——其實,我根本沒聽他說些什麼!
我結巴的告訴他事態,只說一次無法表達,又說第二次。但,他仍很訝異似的要進室內
看個究竟。
藤本慘叫出聲,手指不停顫抖。很不可思議的,見到他這樣驚愕的表情之後,我的心情
反而逐漸冷靜。
我留他在門口,自己去和校長及教務主任連絡——那是約莫三十分鐘前的事。
現在,辦案人員在眼前活動著。雖然這只是一間小屋,但,他們卻找遍了更衣室的每一
個角落,時而,彼此會以我聽不見的聲音交談幾句。對於在一旁觀看的我們來說,那些話似
乎都各有含意,令我們更為緊張。
不久,一位刑事向這邊走過來。年齡可能在三十五、六歲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除我之
外,還有惠子、藤本和掘老師。掘老師是教授國語科的中年女教師,也是排球隊的指導老師
。她是使用女更衣室的少數幾人之一。依她之言,今日利用女更衣室的人就只有她了。
刑事表示有話跟我們談談。語氣雖平淡,但是眼神銳利、充滿戒心!那是會令人聯想到
聰明的狗之眼神!
偵訊是利用學校的會客室進行。我、惠子、藤本和掘老師輪流地接受偵訊,第一個是我
——或許因為我是發現者,當然最先找我了。
進入會客室,我和先前那位刑事面對面坐下。他自稱姓大谷。他身旁另有一位年輕刑事
負責記錄,不過此人未自我介紹。
“是幾點鐘左右發現的?”
這是第一個問題。
大谷刑事以探究似的視線望著我。
當時,我想都沒想到以後會數度和此人面對面:“是社團練習結束後,所以應該是六點
半左右。”
“哦?什麼社團?”
“射箭社,也有人稱為洋弓社。”我邊回答邊想:這和命案又有什麼關係?
“原來如此。我也學過日本式射箭……能請你儘量詳細說明發現當時的情形嗎?”
我相當正確的說明練習結束後,在更衣室發現屍體,並和各方面連絡的過程,尤其更衣
室的門自裡邊用木棒頂住的狀況,更是相當詳細地敘述。
大谷聽完我的話之後,雙臂交抱,似在沉吟不已,良久,才問:“相當用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