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到青州兵的右後側時,在又一次打退了清兵的進攻之後,率領全部守嶺的戰士發起了反攻,前後夾擊,青州兵馬大亂,青州將軍丟下輜重,僅率百餘人在亂軍中逃脫。清兵四散逃進大山當中,人民軍抓了約一千的俘虜。後來青州將軍收攏起隊伍,卻僅僅聚起兩千來人,又大部的逃兵藉機跑回了老家,死在穆嶺關下的有一千多,被人民軍俘虜的也有一千多,逃跑的倒有三四千,青州將軍經此大敗,哪裡敢立馬回到青州,就在臨朐紮下了營盤,一面四處抓壯丁,一面向青州請援。青州乃是天下九州之一,青州兵向來強悍,竟在穆嶺關被區區人民軍一團擊潰,訊息傳到青州府,青州知府大驚失色,一刻也不敢停留,八百里快遞加送濟南。山東巡撫正在為濟南援兵在寧州被任柱的人民軍四師全殲而痛心不已,正想調東昌府的綠營南下,青州兵潰敗的訊息更是讓他當即吐出了一口鮮血,“山東完了。”師爺連忙上前,正想勸慰幾句,山東巡撫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全都出去,只好悄悄的退了出去。
二十一 縱論天下(1)
離開徐州之後,陳玉成隨著北上的人民軍進入了山東。在山東轉了好幾個地方之後,終於得到了訊息,由一直陪著他的副團長徐以晃陪他一起到沂州去,而程躍龍則帶著本部向嵐山頭方向開進。徐以晃先和他進了沂州城,就是從攻城時的那個方向進入的,炸藥爆炸後留下的痕跡猶在,城門倒了之後也沒有重修,只是把危險處做了些加固。進入城裡,順著彎彎曲曲的街巷,一路找到了州衙。街道兩邊的鋪子已經開張了,閒靜處曲徑通幽,繁華處人來人往,倒似沒有經過戰火一般,市面上的用品倒也齊全,來來往往的百姓也是儀態悠閒。陳玉成不由嘖嘖稱奇。這人民軍到底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不論哪裡的百姓都能和他們融洽相處呢?徐以晃又藉著這個機會在他的耳邊吹起了“人民軍隊愛人民”的調子,這時陳玉成已經不再反感,反而饒有興趣的和他討論起來。徐以晃的興致也是頗高,這次一路行來,陳玉成雖然鬧了幾齣小戲,可都是有驚無險。而且一路行來,他對人民軍的隔閡是越來越少,心底裡也傾向於人民軍。雖然還是太平軍的經典打扮,頭上裹了一個黃頭巾,披了一件大紅的斗篷,斜挎著天王洪秀全送給他的寶劍,可是在他的內心,徐以晃知道,早已和剛剛被“請來”時的陳玉成大不一樣了。而且自己這一路過來,竟得到了到剛剛在山東成立的人民軍軍官學校學習的機會,也是大為高興。他知道,這個剛剛城裡的軍官學校和在安徽的並不一樣,培養的人民軍中高階的指揮人才,只有團職以上身份的幹部才有機會過來學習。這次能以副團長的身份過來學習,看來是司令部對他的超拔擢用了,心裡哪能不高興呢?便是團長程躍龍,因戰事繁忙,還沒有過來學習呢。
到了州衙,向門口站崗的人民軍崗哨一通報身份,很快裡面便出來一個戰士領著他們進去。一直跟著陳玉成的那幾個親隨,這時便自覺的站在了州衙的門外。崗哨便向裡面讓他們,這幾個親隨剛想向裡走,陳玉成回頭一擺手,一個個乖乖的停住了腳步。崗哨見如此,便把他們讓進了門後的耳房裡。穿過一進院子,一個半大的毛頭小子迎了出來。陳玉成心裡嘀咕,看來這司令員的架子確實挺大呀。徐以晃卻認識,雙腿一併,啪的打了一個敬禮:“副旅長好,人民軍一師三團副團長徐以晃奉命趕到。”那半大毛頭小子一個標準的回禮。陳玉成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面前這個半大小子是總司令的親兵,哪成想竟是副旅長。他已經知道,在人民軍中只有一個直屬旅,而副旅長也只有一個左寶貴,大名久已耳聞,沒想到竟是一個半大小子。這些日子一路過來,人民軍的隸屬關係他還是清楚的,不敢怠慢,連忙見禮,心裡暗暗訝異這人民軍真是藏龍臥虎之地,便是這些高階將領,竟也如此年輕。
左寶貴笑道:“這位就是陳將軍了?俺是左寶貴,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陳將軍不要客氣。請進,請進。”陳玉成見左寶貴讓他走在前面,連忙謙讓,左寶貴便拉著他的手,三人進入內堂,坐好了,警衛員進上茶來。左寶貴便讓茶。陳玉成端起茶噓了一口,知道王飛轉瞬便要進來,自思自己不能託大了,還是自己去見他的好。便問:“左旅長,不知司令員有空否?玉成不知能否有緣得見總司令一面。”
左寶貴笑道:“陳將軍不要著急。將軍一路旅途勞頓,一會先在俺這裡吃個便飯不遲。”徐以晃也在旁邊幫腔,陳玉成倒不好再急著說了。看這州衙甚是雄偉,次第錯落,倒是一個好地方,便說左旅長署理州府,這處所倒是宜於養性。左寶貴哈哈大笑道:“陳將軍你搞錯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