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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關立了功?”

“這話倒也不錯。”慈禧太后點點頭,“不過,既然京師有這麼多人聯名公稟,似乎也不便過拂民意。”

這話鹿傳霖與王文韶都不曾聽見,榮祿聽見了卻不願與鹿傳霖公然在御前爭辯,所以這樣答奏:“請皇太后、皇上問問瞿鴻磯,看他有什麼獻議。”

“那,”慈禧太后說道:“瞿鴻磯就說吧!”

瞿鴻磯當然識得榮祿的用意。心想,鹿傳霖的氣量狹,與他意見不同,必致忌恨,但榮祿卻會心感。取捨之間,無所猶豫,自是支援榮祿。

“臣愚昧,”他不慌不忙地說:“竊以為事出非常,恩出格外,不可以常情衡量。聖明在上,李鴻章的功績,全在皇太后、皇上洞鑑之中,是否逾格加恩,以示優異,使中外曉然於皇太后、皇上惓惓於老臣之至意,則非臣下所敢擅請。”

話雖如此,態度已很明白,是贊成李鴻章在京師建立專祠。慈禧太后便問:“皇帝是怎麼個意思?”

“似乎可以許他。”皇帝仍然是極謹慎的回答:“不過,到底該怎麼辦,請皇太后作主。”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準吧!”

於是,在鹿傳霖與王文韶茫然不辨所以之中,這一個摺子有了著落。另外一個摺子,也是奕劻代言,說英美兩國公使送來一件照會,請求將張蔭桓開復原官。

提到這件事,慈禧太后可就不高興了。在她心目中,張蔭桓是不折不扣的“帝黨”,而且認為皇帝之想學洋人,主要的是出於張蔭桓的教唆。所以這時候聽榮祿請示,便冷冷地說道:“張蔭桓開復不開復,與洋人什麼相干?這種閒事不是管得沒道理嗎?”

“是!”榮祿答說:“只有委曲求全。”

“我不管這件事!”慈禧太后很快地說:“你們問皇上。”皇帝要避嫌疑,急忙說道:“張蔭桓荒謬絕倫,罪有應得,不能開復。”

這一下成了僵局,榮祿很勉強答應一聲:“是!”卻抬眼望一望慈禧太后,有著乞求之意。

聽皇帝那樣說法,慈禧太后心裡比較好過了些,同時也想到,京師的民情不可拂,英美兩國公使的面子又何可不給。不過,話說得太硬了,一時改不過口來,只能先宕開一筆:“且擱著再說。”

“是!”這一次,榮祿答得很響亮。

等退出行宮,瞿鴻磯找個機會,悄悄問道:“中堂,這件事該怎麼辦?洋人性急,等他們來催問,就不合適了。”

“太后已經準了。”榮祿很有把握地,“你辦個旨稿,准予加恩開復原官,明天一早送上去,看過就發。”

“是!”瞿鴻磯又問:“如何措辭?”

“越簡單、越含糊越好。”榮祿想了一下又說:“不必談張樵野的功過,把交情賣給英美公使。”

於是瞿鴻磯略想一想,振筆直書:“據奕劻奏:英美兩國使臣,請將張蔭桓開復等語,已故戶部左侍郎張蔭桓,著加恩開復原官,以昭睦誼。”

接著又寫個奏片,更為簡略,只說擬就上諭一件,恭候欽裁,連同旨稿一起用黃匣子裝好,遞入寢宮。第二天一早發下,奏片上硃批“知道了”,是認可了那道上諭。

這天駐蹕順德府治的邢臺,是個大站,傳旨多留一天,因為在邢臺接駕的人很多,為了籠絡起見,不能不破工夫召見撫慰。當然,召見袁世凱,決不止於撫慰籠絡,別有一番指示。

這又是皇帝一件心頭憤懣的事。慈禧太后很瞭解皇帝的心境,也略微有些不安,怕“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皇帝會對袁世凱說幾句很嚴厲、很不得體的話,將局面搞僵了。因此,存著戒心,避免對袁世凱有何優禮的詞色。

這一來,召見遠道入覲的封疆大吏,照例有的詢問旅況的親切之詞,在袁世凱就聽不到了。只聽慈禧太后問道:“你是那一天接事的?”

“臣是皇太后萬壽那一天在山東交卸,十月十一日起程,十六接印,十七在保定接的事。”

“直隸地方很要緊,又兼了北洋大臣,責任很重,你總知道?”

“是!臣蒙皇太后、皇上特加拔擢,恩出格外,日夜戰戰兢兢,唯恐不符報稱。好得是,密邇九重,有事隨時可以請訓,謹守法度,當能稍減咎戾。”

“你能記住‘謹守法度’這句話,就是你的造化。”慈禧太后又說:“你接事快一個月了,直隸的情形,大概也很清楚了,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樣整頓?”

“上年拳匪作亂,直隸受災嚴重,這次攤派賠款,直隸的負擔也不輕,民窮財盡,實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