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告訴你,此人苗性尚未退淨,如何能幹此正事?將來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笑話來!你自己受累,是你自己引鬼進門,以後有什麼麻煩,你不要來找我,我決不過問!”
王文韶為人圓滑平和,此刻竟這樣子大發雷霆,足以想見對岑春煊的深惡痛絕。吳永轉念到此,才真正體認到自己幹了一件不但荒唐,而且窩囊的事,無端得罪了執政,而被保薦的岑春煊,猶復惡聲相向,這不太冤了嗎?
不過,簾眷優隆,卻是方興未艾,一到宣化府就奉到上諭:“吳永著以知府留於本省候補,先換頂戴。”七品縣令一躍而為五品黃堂,總算可以稍酬連日的受氣受累。
※ ※ ※京裡最先挺身出來斡旋大局的,是總理衙門的總辦章京舒文,他是鑲黃旗的漢軍,在總理衙門的資格最深,與總稅務司赫德是知交,所以在聯軍破城的第二天,就有接觸。赫德告訴他說,各國公使都在找慶王,希望他出面談和。
慶王已經隨兩宮出奔了。口外的訊息不通,不知如何找他,就找到了,慶王不奉上諭,又何敢擅自回京,與洋人議和?凡此都是一時不能破除的窒礙。
不過,無論如何舒文的行動是自由的,而且他的在東四牌樓九條衚衕的住宅,已有日本兵自動前來站崗保護,因此,幸而未曾受辱被害的吏部尚書敬信、工部尚書裕德、侍郎那桐,都投奔在舒宅。最後又找到了卸任順天府尹陳夔龍,一起商量,先打聽到慶王因病留在懷來,隨即公議,聯銜具奏,請飭令慶王回京議和,許以便宜行事。
“這樣說法不妥。”陳夔龍指出:“各國公使指名以慶王為交涉對手,萬一兩宮不諒,慶王處於嫌疑之地,不便自行陳請。豈非誤了大事?”
然則如何措詞呢?陳夔龍以為不如據情奏請欽派親信大臣,會同慶王來京開議。大家都聽從他的主意,而且推他主稿,同時多方找大臣聯名會銜,結果是由東閣大學士昆岡領銜,依次為刑部尚書崇禮、裕德、敬信、宗室博善及阿克丹、那桐,殿後的是唯一的漢大臣陳夔龍。
奏摺備妥,由吏部郎中樸壽專程赴懷來投遞。由於陳夔龍與慶王關係密切,所以另外附了一封信,說明原委,並建議處置辦法,請慶王派專差將原折齎送行在,守候批覆。
此時兩宮已經到了大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