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佩服,只有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四半夜那件事,做得大錯特錯!”
他所指的,就是穆宗崩逝,慈禧太后迎立當今皇帝“那件事”。舊事重提,觸及崇綺的隱痛,便即黯然停杯了。
“文山,你也別難過!”徐桐安慰他說,“快要為穆宗立嗣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這一下倒提醒了載漪,心想:不錯啊!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成為崇綺的外孫了!既是外孫,豈有不愛護之理?於是又將溥儁喚出來有話說。
“來!給崇太爺遞酒!”
一聽“崇太爺”這個尊稱,崇綺愣住了,想一想才能會意,笑容滿面地站了起來:“這可真是不敢當了!”
話雖如此,還是將溥儁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雙唇嘖嘖有聲,彷彿從未品嚐過這樣的“天之美祿”!
五如果說榮祿如甲午以前的李鴻章,掌握了精銳所萃的北洋兵權,那麼載漪就象當年的醇王,保有指揮禁軍的全權。他的“武勝新隊”改了名字,叫做“虎神營”,猛虎撲羊,而羊洋同音,等於掛起了“扶清滅洋”的幌子。
榮祿的部隊也換了番號,總名“武勝軍”,仿照明朝都督府的制度,設前後中左右五軍:前軍聶士成、後軍董福祥、左軍宋慶——“霆軍”鮑超手下的大將、右軍袁世凱。另外召募一萬,人為中軍,由榮祿親自兼領。
既為軍機,又握兵權,榮祿成為清朝開國以來的第一權臣。然而慈禧太后並不感受到威脅,她自有駕馭榮祿的手段,更有榮祿絕不會不忠的自信。
儘管如此,榮祿仍有煩惱,因為妒忌他的人太多,而以剛毅為尤甚。他自覺謀國的才具、濟危的功勞,都在榮祿之上,而偏偏官位、權力與所受的寵信,處處屈居人下。因此,常常針對著榮祿的一切發牢騷。榮祿是極深沉的人,心裡不免生氣,而表面上總是犯而不校。不過,日子久了,也有無法容忍的時候。
一天,軍機會食,剛毅想心事想得忘形了,驀地裡拍著桌子說:“噯!我那一天才得出頭?”
突如其來的這個動作,這句話,使得他的同僚都一驚,榮祿便問:“子良!你要怎麼出頭?”
“你壓在我上面,我怎麼出得了頭?”
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