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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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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不過,如此更增添了我對這兩人的好奇,剛張嘴想問個明白,就被太后打斷。

“是我殺的,當初白易天為她不肯娶我,懷遠又為她願意娶蕭家小姐,甚至殺死那個女人。她和她哥哥一樣,仗著是王族,把我們玩弄於掌中。你知道我聽說自己被親點入宮時的心情嗎?和易天青梅竹馬的我只希望嫁給他,遠離秋家無休止的紛爭。結果他們兄妹打碎了我僅有的夢,我恨他們,只要還活著,就不能不恨。”說這些話時,太后的聲音平靜,完全不似有噬骨之恨的人,許是恨到及至反顯波瀾不驚。但平靜的最深處,又蘊涵著永遠無法磨滅的仇怨。見我對她的話毫無反應,帶著幾分自嘲,她繼續說:“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是我贏了,結果原來自始至終沒有逃出他們的手心,真是好笑。”

奪目的鮮紅突然自她嘴角湧出,落在地上,斑斑點點,猶如斷腸淚。

我眉頭緊皺,雖然猜到已經無力反抗的太后極有可能服食了毒藥,卻沒有上前救治。成王敗寇,要麼安享得到的榮華富貴,要麼連性命也丟掉,這是宮裡每個妄圖掌握權力之人的結局,今日就算她不自裁,狐狸和我也不打算放過她。有時候,讓失敗者保留一個體面的死法,已經是勝利者唯一能給予的東西。

太后靠在塌上,輕眯著眼望向我,我忽然明白了她不再懼怕紅衣的原因:即將死去的人,何必要怕已死之人喜歡的衣服顏色。

“又快到雲湖祭了,我在那兒第一次見到容儀,她紅的像團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易天那時候一定已經著迷,我叫他好幾次,他才心不在焉的答應。我當時為什麼沒有看出來,還傻傻的和她……”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終至全無,胸膛沒有了起伏,眼睛卻半睜半閉,未完全合上。或許,表面平靜的太后心裡還是有著極大的不甘?

我走過去想合上她的眼簾。誰知伸出的手還在半空,她的眼睛已緩緩閉起,彷彿只要我站在她面前,那留在人間的最後一絲執念也煙消雲散。

沒有愛哪裡有恨——不知為什麼,腦中又浮現這句話。因為有了愛,才會有恨嗎?當初狐狸把我扔去邊疆和談,我也恨不得扒下他的狐狸皮……

我忽然不敢再想,腳步聲傳來,扭頭看到北羽躬身道:“娘娘,少主請您即刻回安陽侯府。”

狐狸為什麼現在請我回去?我們不是約好,這次他負責剿殺城內的禁騎軍和叔叔秋懷仁,而我則負責宮中事宜嗎?如今太后雖然解決,可楚王……

我瞥了眼神態恭敬的北羽,邊往外走邊吩咐:“你多加派些人手保護陛下和太后遺體,如有需要可以讓太后身邊的桂公公幫忙。我沒回來前,宮中人等不得隨意走動,任何人不許出宮。”

城內各處戒嚴,路上滿是手握兵刃的禁衛軍,遠方偶爾傳來零星的撕殺聲,顯然楚京大半已落入狐狸掌握。

等坐馬車回到府中,由下人引著急往秋懷遠居處趕,我心裡隱隱湧上不安。剛到房前,未及通傳,門已緩緩開啟,狐狸神色如常的從裡面走出,而跟在他身後的侯府大總管則眼圈微微泛紅。

兩人不期然和我走個對臉,狐狸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道:“你來晚了,他剛死,本想讓你見最後一面的。”

我一怔,才明白狐狸在說秋懷遠,他死了?雖然最近他身體確實每況愈下,但也不至於突然病故?難道他和太后一樣服了毒?說實話,他名義上雖是我父親,但對我從未有養育之恩、更談不上親厚。和他的一通談話後,我除感到他的悲哀外,並無其他想法。可眼前狐狸過於平靜的笑臉,優雅依舊,甚至又添幾分如水中月般的空幻,卻讓我心驚膽戰。

沉默片刻,我輕聲說:“黃泉路上,他或許還能追上太后。”

狐狸的眼神閃了閃,嘴角的笑帶起絲若有若無的嘲諷:“死的這麼快?原來秋家除了個空殼,早已什麼都不剩。”他邊說邊往外走,現在的狐狸比我還失落,他在執著什麼?

我跟著他出了秋懷遠的院落,見他靜立於還有浮冰的池邊,彷彿隔離出一個不許任何人接近的地方,連陽光都無力照到他身上,在他四周只有夜色。

“其實,我連母親的樣子都已忘記。”沉默半晌,他忽然說出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忘記,所以格外容易原諒那個寵愛著他的殺母仇人。秋懷遠對他這些年的付出,又且是一句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以了結的。

心莫名的不舒服,我走到他身旁,故意若無其事的道:“想想以後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