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張三丰笑道:“痴兒,痴兒,你若知道敝帚自珍,也就不會敝帚自珍啦!”
青書似懂非懂,又道:“太師傅,今日你有些委曲求全了呢!”張三丰灑然笑道:“有甚委屈的。我這身功夫,原本就是由少林一卷‘九陽真經’得來!”青書早已疑惑良久,當即問道:“這‘九陽真經’,真的神妙至斯麼?比‘純陽無極功’還厲害?”張三丰道:“單論威力的話,純陽無極功乃我築道之基,修至頂峰,想必還要勝過那‘九陽神功’一籌,但卻無那‘至大至剛,至陽至盛,如如不動,萬邪不侵’之效,兩門功法孰優孰劣,倒是說之不清。”
兩人聊著聊著,不多時便到了張翠山房中,但見一個美貌婦人坐在床前,握著無忌的手,不住哭泣,青書心中暗道:“這便是殷素素了。”他仔仔細細打量這殷素素,但見她眉目清秀,身段窈窕,便如一幅潑墨山水畫一般,清新脫俗;眉間憂傷愁苦,想是知道兒子受傷,一片愁雲慘淡,全無狠厲之色。
武當諸俠俱在周邊,都是一臉憂色,不住低聲交談著,唯有俞岱巖臉色鐵青,不發一言。
張翠山見張三丰含笑歸來,便知事情已成,當即握住殷素素手道:“素素,師傅已然求得‘少林九陽功’啦!”殷素素美目一亮,回頭望向張三丰,問道:“師…師傅,這話當真?”張三丰含笑道:“自然。不過無忌須得親上少林,由少林的圓真大師傳他武功。”殷素素若是聽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勢必不信,但張三丰一代宗師,乃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說出這話,她自是信之又信,當下止住眼淚,心中喜悅,一時間又是喜極而泣。
張無忌昏昏沉沉,好一會兒方被張三丰等人喚醒,被帶到少林僧眾所居廂房,對著三位神僧發誓之後,張三丰親筆錄了一份“武當九陽功”與空聞,連連稱謝。歇息一晚之後,青書便隨著無忌一道前往少林了。
走之前,宋遠橋諄諄告誡:“切記,謙恭待人。一路上多多請教諸位少林高僧。”青書應了,張松溪則是悄悄道:“記得八月十五,黃鶴樓上。”青書笑道:“那阿三奴才被我安置在山下清平鎮中慶生堂內,四叔,記得別讓那奴才死的太痛快。”張松溪一拍他腦袋,笑罵道:“小子,咱武當可是名門正派!放心,我定讓這傢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相視一笑,就此別過。
第四十四章 … 兩方
大都,汝陽王府。
大堂之上,一箇中年儒生右手輕搖摺扇,左手端茶品茗,神態瀟灑,風度從容,端坐右首,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眉頭略略皺起。忽聽得一個渾厚聲音笑道:“博爾思先生,為何皺眉呀?可是茶不合口味?”便見一個身著錦衣,滿臉虯鬚的男子從內堂走出,雙目炯炯有神,竟似有殺伐冷厲之意冷冷滲出,雖是笑問,卻恍如千斤重擔壓下,那儒生慌忙放下茶杯,俯身下拜道:“參見王爺。”偷偷抬眼望了一眼正在走來的男子,又道:“這茶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小人許久不見王爺,心中想念的緊,念及相見在即,胸中熱血彷彿沸騰了一般,血氣上湧到那六陽之首,自然而然的便皺了那麼一下眉頭。”
這錦衣男子,自然便是掌管天下兵馬大權的汝陽王了。
汝陽王扶起那儒生,笑道:“一別三年,先生倒是清減啦!只是這張嘴兒呀,還是這般如抹了蜜一般,說起話來就是討人喜歡。”
儒生笑道:“哪裡哪裡,小人心裡想得什麼,嘴上便說得什麼。小人是打心底裡敬佩王爺,時時刻刻都在想念王爺,每每浮現出王爺的英姿風範,胸口便一陣熱乎。”
汝陽王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別客套了。說正事吧!”攜著儒生的手,分坐兩頭。
那儒生道:“八月十五,武當派在黃鶴樓召開武林大會,屆時江湖各大門派、各路英雄豪傑紛至沓來,少林也會前往。這一次武林大會非同小可,群英聚首,只為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汝陽王右手平放,手指不住敲擊玉椅把手,饒有興致的道:“哦?那依先生之見,我等當如何?”
儒生正色道:“依小人之見,這不啻是個大好時機!王爺何不遣一大將,引精兵三千,鐵騎五百,伏於鸚鵡洲,而後再由當地官員配合,佈下天羅地網,最不濟也能殺他個片甲不留!”頓了一頓,看了看汝陽王臉色,見他依舊微微淺笑,又緩緩道:“若是佈局妥當,擒住幾個武林首腦,也不是難事。”
汝陽王聽他說完,沉吟半晌,驀地長笑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儒生愕然,問道:“王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