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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為止的最強一劍揮了出去,而要對這一劍做出形容的話……。

夏色、荷塘、雨後、烈陽。

高溫烘烤著長著大圓葉的植物,而在參差不齊的莖葉之間,隱藏著一朵蓮花。

一隻青雀略過水麵,然後驟然拉昇懸停,接著然後輕輕垂頭,躲過了層層荷葉、滾落的水滴、帶著刺的莖杆,穿過未飄落的荷花花瓣,輕輕地一啄,接著就用角質的喙,精確的從那花梗頂端的蜂窩狀孔洞裡,奪取了一顆泛青的蓮子。

蓮臺不動、身影不移,才應該是基本中的基本。

這一劍是強調靈巧、一擊即中而不沾煙火氣的靈動招式,要求使用者有著準確的捕捉目標的能力,以及確定目標之後的突防和瞬間命中能力。

設想和設計都很好,但這畢竟是秋白的劍技,而這個人不管什麼他都能玩的鮮血淋淋。

左手緊貼劍鐔抓握著劍柄,而右手的掌心抵在劍柄的最尾端,以左手為軸,發力和控制劍的軌跡的實則是右手,然後,在身體極度扭曲的此時,這一劍卻反而被極為精確的斬了出去。

薄刀的另一端傳來輕微的阻滯感,繼而通暢。

此時,最為驚愕的不是他人,而是船長本人。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從面板到肌肉被冰涼的東西切入。

然後那刀尖從他的第四、第五脊骨的間隙中穿過,連同著中間的中樞神經、乃至前面的喉管、食道,被同時切斷。

接著又是肌肉和面板。

但劍勢至此為止,秋白沒有繼續往前揮,而是沿著剛剛的切口回拉,接著在正中央的位置輕巧的上挑。

蓮子,就這麼被摘了下來。

不過,大概喙是沒有辦法搬運這顆“蓮子”的,所以秋白以薄刀代之。

一介劍士秋白的第十七劍:

蓮雀

遍及身體周圍的荊棘,開始一點一點的散去。

“船長,我可從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以剛剛那個樣子來到你的身邊,2億的腦袋可是重的很。”

“所以……這個變得稍微修羅一點的姿態,你還滿意嗎?”

重新從半空中跌落回地面的秋白,單膝跪地,同時右手抵在膝蓋的旁邊以撐住自己的上半身,鮮血已經在他的腳下彙集起來。

如果把現在的秋白比喻成是蜂窩煤的話……對不起,蜂窩煤沒這麼多孔。

但左手保持著平持長刀的姿勢,而那纖薄的刀身就像是被碩果壓彎了的葡萄枝……彎曲到了隨時可以折斷的弧度。

這樣說沒什麼錯,因為秋白確實摘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顆無比新鮮的腦袋。

“見……聞色?”

更詭異的是,船長的腦袋還有一句遺言。

雖然秋白的慘狀僅次於丟了腦袋,但在密集的穿刺攻擊之中,他以相當極限的方式躲過了真正的致命攻擊……如果沒有一點的“預知”能力,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這種無所謂的事,我特麼怎麼知道,但……總不能你想扎我的腎就扎我的腎吧?”無意義的話只會增加秋白的出血量,但他還是堅持要把廢話說出來。

生死成敗,有什麼奇怪嗎?

什麼都沒有,因為夏雪冬花,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至於秋白說自己不知道且無所謂……因為那種時候,不管怎麼做確實沒所謂。

手指可以扣人眼球,拳頭可以懟人胸口,板磚可以掀人腦門,劍可以刺穿心臟,錘子可以敲碎骨頭。

可反過來,只要可以戳的瞎眼睛、掀的翻腦門,刺的穿心臟,敲的碎骨頭,過程究竟是用刀、用槍、用手、用牙,真的需要一一計較嗎?

這種意義上,不管低端到是用粑粑把人噁心死,還是高階到用什麼霸氣之類的東西暴力消滅,似乎沒什麼區別。

當然,能用霸氣不用屎是理所當然的,這牽扯到一個人的格調和衛生的問題。

但很純粹的一點是,“殺意”比武器和手段要來的更重要。

所以,剛剛這一擊實際上是個組合技,應該叫做:

殺生蓮雀

隨著滴滴答答血水滴落的聲音,秋白勉勵重新站起來,長髮腦袋被他提在右手上,然後他企圖用長刀做手杖撐一下,但結果這脆弱的武器,瞬間就斷了。

使用方式太不正確了。

所以秋白只能橫著往旁邊踉蹌了幾步,然後單手扶在艙室的壁板上,一拍一個手印,一腳一個腳印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