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毛骨悚然,因為秋白的骨骼在微微的震顫著。
“實際上有一招超出我目前水平的劍技想要嘗試一下……但說到底對於船長這樣程度的敵人,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能出這麼一劍而已。”
所以說,“請指教”這三個字也不是完全扯淡的。
一個人的實力程度,並不是由賞金決定的,但站在這個人身前的時候,秋白覺得自己能起效的招式的話,似乎只有一種了。
隨著吱吱格格的聲響,他腳下的船板似乎不堪重負的裂開了。
長刀斜向下垂到身體的左側,接著他左腿向前邁出一步,右腳兩小步跟上,然後他由靜而動,有踏步轉為疾行,繼而化作了灼熱的流光。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多米,以這種高速的移動方式,本應該轉瞬即達,但是這做不到。
因為船長雖然原地不動,但他在不斷地發動中遠端攻擊,迫使秋白不斷的改變方向。
昆相簿卡船長是能力者,而且他的果實和能力應該是不算陌生的一個……叫做荊棘果實,這也是他被叫做荊棘樹的理由。
他隨時可以把自己身體的任何部分化作伸縮自如、洞穿一切的尖刺。所以他甚至都不用動手,等著秋白撞過來就是了。
微微偏頭,躲過如箭矢一把刺過來的尖刺,雙腳踏地,秋白還能更快,所以他就會更快。
“上面?”
秋白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要往空中逃一樣,但是他……如其所願的就那麼撞了過去。
船長的眼睛已經適應了的速度,幾乎瞬間再次飆升了百分之三十以上,而面對高速逼近的目標,他選擇了最通行的方法。
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刺蝟,而秋白麵對的則是無從閃避的荊棘之牆。
對於秋白來說,所謂的“荊棘之樹”當然是越往前越密集,而他就像是抵擋不了高速的身體帶著的質量一樣,面對著這樣的槍林,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進去。
灼熱的身體、全力做功的肌肉、咯咯作響的骨骼,一瞬間被毫無阻礙的洞穿。而封禁在體內、承受了極限壓力的蓬勃熱流,即刻從哪些傷口裡噴湧了出來。
血霧、如同斷裂了管道的高壓蒸汽一樣頓時佈滿了整個空間。
從四肢到軀幹,秋白被無數的利刃直接刺穿,然後掛在了那棵荊棘樹上。
“抓住了。”
船長的聲音依舊淡定,就像了幹了點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很遺憾,差一點。”
然而,秋白的動作並不止息。
被圓錐形的尖刺刺穿之後,他還要繼續揮刀……先前說的那一劍,他還沒有用的出來。
但秋白受到的攻擊,那跟砍傷或者一般刀劍的刺傷是不一樣的,比如他背後的劍,如果強行橫向扯出來的話,他身上肯定會出現直線式的割傷,但現在不一樣。
揮劍需要大幅度的身體動作,而刺入身體的尖刺有著平滑的表面,所以那些東西造成的傷害不是乾脆的切割式傷口,而是撕裂。
只要繼續動作,秋白要自己撕裂自己的身體,然而他會停嗎?
以每一個刺入身體的荊棘為中心,秋白的肌肉和面板一寸寸被撕開,再然後,他身上頓時就掛滿了“綵帶”。
皮開肉綻?似乎不太準確,那就像是等待風乾的臘肉,也像是春天已經開始萌生的柳枝,被從一端扯開、一端還連在本體上的樹皮。
誰都不會想到面對著這樣的荊棘海,有人會直接眼都不眨的衝了過來,更不會有人想到,被結結實實的插了個正著之後,他還有做動作的餘力。
不,應該驚歎的是有人承受了那樣的痛苦之後,還有敢於承受程度更甚的痛苦的勇氣嗎?
恐怖的是,他真的是一眼不眨,一聲不吭。
對秋白來說,靠“劍”決定勝負的時候幾乎沒有,但是這次有了。
所以,那裡才是他的“專注”全部集中的地方。
第一百零一章 夏雪冬花
這個時候,船長的情緒跟先前的副船長應該是一樣的,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太超出常識了。
很多時候,人類畏懼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的過程中遭遇到的痛苦,但是眼前這個……
無懼無畏。
秋白當然無懼無畏,因為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船長看到了一道流光,以超出神經反射的速度,割裂了眼前的血霧。
所以秋白保持了自己的精神和專注,把截止到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