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抬眼看了一眼主子,她雖然沒有進入東宮,但看著主子出來時臉上的紅腫印和淡然的神情,她能猜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這裡不是往景璃宮的方向。
阮心顏漫無目的走著,夜色繚繞,四處連綿的宮燈高高掛起,別有一番景緻。
“婉兒,與陸流天談開了?”
“是。”婉兒跟在她身後輕聲回答著。
“難過嗎?”等候了那麼多年的人突然說放棄了就放棄了,是真的動了情還是不曾動情?
婉兒有些黯然,沉默很久,才低聲道:“難過。”
畢竟是她等了那麼多年的人,她一直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未來,未來突然被自己親手斬斷,心裡突然湧上來的空虛和孤寂自然讓她有些心情低沉。
阮心顏走上一座涼亭,在裡面坐了下來,不斷吹來的冷風讓她臉頰有些刺痛,她不再說話,只是沉默的坐著。
婉兒站立一旁,保持著沉靜,主子現在的心情,她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
主子和太子再如何冷靜,但遇上公主和駙馬,也確實是無可奈何。
“郡主。”有豔、有麗二人疾步而來,看著坐在涼亭裡面的主子,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阮心顏抬頭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寒風刺骨的,再吹下去,她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感冒,對於生病,不管大病還是小病,她可是……忌諱。
那會讓她非常不舒服!
有豔把手中的披風披在了她身上:“氣候還沒有轉暖,夜裡寒氣重,主子久久不回宮,奴婢憂心,才出宮來尋主子。”
阮心顏輕嗯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淡聲道:“去景琉殿。”這時候他應該還在批閱奏章處理政事。
“主子,你的……”有豔這才發現主子臉上的紅腫,震驚的失聲,卻被一旁的有麗扯住。
阮心顏微蹙眉,淡聲道:“沒事。”
有豔詫異看了一眼婉兒,婉兒輕點頭。
兩人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沉默的跟在主子身後。
……
今天的景琉殿氣氛有些凝固,原本一些伺侍著的太監宮女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莫訣和內務總管太監小千子在一旁守著。
小千子看著太子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不敢走半點神,全神慣注的伺候著。
對於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連忙上前請安:“奴才參見郡主。”
“起身吧。”
阮心顏走進內殿,裡面的莫訣看著她的出來,恭敬彎腰後,轉身退了出去。
走向坐在案桌上整個人都散發著陰沉危險氣息的人,還沒有靠近就被他扯進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的心,瞬間安靜下來。
“去哪裡遊蕩?身子骨都是冰冷的。”
“就在御花園附近轉了轉,你在等我?”他知道她會來?
“嗯。”修長白皙的手從案桌上拿起一盒藥膏,輕輕擰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阮心顏皺眉,不自覺的排斥:“我等下讓有豔拿冰敷一下就行了。”
軒轅硯看著她微撅起的嘴,以及滿臉的不情願,低低輕笑:“乖,別動。”手指沾著藥膏輕輕的在她臉上撫摸著那片紅腫。
看著她臉上的紅腫印,眸瞳一深再深,聲音也暗啞低沉起來:“疼嗎?”
阮心顏沒好看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易碎娃娃。”這樣的刺疼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可是我心疼。”
更多的是懊惱竟然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受委屈,而這份委屈是他帶給她的。
在耳邊的呢喃,勝過任何甜言密語。
阮心顏心頭一暖,唇邊不自覺的輕彎,劃出抹清韻,美人淡如菊、幽如蘭。
書桌前,伊人相偎,濃情款款,構成一副讓人看了不禁恍惚入神的畫面。
把玩著手裡精緻的藥盒,阮心顏低喃:“曲瀾青的?”塗上藥後,臉上的麻木腫痛感漸漸被一片沁涼代替,這藥必定價值不菲。
“嗯。”
“這人……很敏銳睿智,也很孤傲,不過他的孤傲分寸把握的很好,不會讓人不爽,反而欣賞於他的冷眼旁觀和置身事外。”
軒轅硯微微挑眉,似是隨意的問道:“顏兒很欣賞他?”
阮心顏暗自低笑:“確實。”
“你把諸葛無塵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