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扇,起身朝眾人大方的拱手:“在下楊青燕。”
“楊青燕?”
“楊青燕是誰啊?怎麼沒聽說過!”
“是哪一城的才子啊?”
“沒聽說過。”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趙子才拱手:“原來是楊公子。”他也不曾聽說過這位場公子,難道這位楊公子名不經傳?可是如果他不是文人書生,又怎麼認識他?
。
對於場中的議論,有豔面不改色,一派鎮定,送了一頂高帽,也該要進入正題了。
“素聞趙公子敢言,剛才聽趙兄一番談論,也受益匪淺,在下心中有一惑,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趙子才當即拍扳:“公子但說無妨,只要趙某能解之惑,定當知無不言。”
“好。”有豔倒也乾脆:“剛才趙公子所說,德才兼備,德在才前,以德為先,德才兼備才能堪稱國之棟樑、有德無才是次臣、有才無德是奸臣,不知……”
語氣一頓,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眾人,最後定在趙子才臉上,緩緩道:“不知公子認為當前朝堂,誰是棟樑,誰是次臣,誰是奸臣?”
阮旭東噗地一聲,嘴裡的酒差點全都噴了出來,莫訣身影一閃,掌風揮去了有可能濺向阮心顏方位的水點。
宋離、紀尋驚訝的看向阮心顏,她,是何意?
嘶!
彼起不落的側抽氣聲在大堂裡絡繹不絕。
瞬間,整個大堂都靜的可怕。原本坐在二樓的眾書生才子也都蜂湧上前,擠在欄杆處,屏息注視著樓下大堂的動靜。
趙子才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更下不了臺。
氣氛僵持在哪裡,一度無聲。
這時候,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出聲的是柳濟中。
“趙兄,這位楊公子剛才還說趙兄言天下不能言,談天下不能談,論天下不能論呢,原來,趙兄也有不敢言之方,不敢談之談,不敢論這論啊。”
“哈哈……什麼鐵齒銀牙,原來也不過如此。”跟在柳濟中身邊的一名卒子身份的書生緊隨其後起鬨奚落。
趙子才臉色難看的站在那兒不能動彈,嘴唇蠕動了好久都似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時候,坐在趙子才旁觀的男子聽著柳濟中等人奚落聲,皺了皺眉,看向有豔的方向,為趙子才解圍道:
“剛才趙兄一番德才之論,早已經賢者居上、能者居中、工者居下、智者居側陳述的淋漓盡致,而楊公子所問,是強人所難或是……刻意陷害。”
有豔挑高眉:“這位公子是?”
“在下胡不知,溧陽人士。”
有豔拱手:“原來是胡公子,以公子所見,朝臣之德,甚是為重?”
胡不知點點頭,想了想後道:“賢德之名居於高位,德治一方,官場清明,眾人信服且尊重,政令自然通暢,而有能者居於其下,受賢德者領導,盡情發揮經天緯地之才,於其薰陶之下,德行也必不會謬之千里,制約和規束其才能發展及運用,官德之於政,之於朝綱和百姓的禍福,確有千鈞之重。”
“胡公子此言差矣!”
一道聲音在大堂響起,反駁了胡不知的話。
眾人尋聲而去,看到了靠窗旁邊一人獨飲的男子。
男子約莫二十歲左右,相貌雖然普通,但一雙眼睛卻精光內斂。
看著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並沒有感覺到不適,慢條斯理的捻了一口菜送進嘴中,慢慢的嚼了嚼後,吞嚥入腹才用一種不輕不慢的聲音道:“德,固然重中之重,但是,空有德,是遠遠不夠的。”
阮心顏品茶的動作微頓,仔細聽著此人的談論。
“德在才前,德者居上,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在下認為,只是以德治政,只會形成朝綱軟弱懦弱之氣,國家有多大,有多強,完全取決於君王之心。”
譁,大堂一片譁然。
有豔拱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像是沒有聽到有豔的聲音,男子喝了口茶,再度不輕不慢的道:“所謂有德,通常都意味著寬容,意味著退讓,陷入一種道德囚禁之內,如果這種人居上位,無方法,無方向,無氣魄,治政之道又如何行通?一味的用耳濡目染去自以為是的感化能者加德,這是一種空想,一種空談。”
阮心顏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宋離微微皺眉,她對這名男子很感興趣,眸子微閃,他執